如果不趁還有點姿色的時候嫁出去,将來的命運可能還不如街上的一條狗。
有一次幾個姐妹聚在一起,都把内心的擔憂說了出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着愁緒,唯獨司娘滿面春風。
“司娘,你遇上什麼好事了?笑成這樣。”倪姑娘有些不悅,她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客人了,再這麼下去,就要被老鸨趕出去了。
司娘道:“我們做姑娘,當然年紀大了就很客人了,但是,如果我們自己有樓子,有姑娘呢?”
另一個姓吳的姑娘道:“那當然最好了,可是我們哪有錢啊?”
即使是賣力地接客,姑娘們的錢也沒有多少,扣除到交給老鸨的錢,自己還要買脂粉,買衣服,有個頭疼腦熱的看病也得花自己的錢。
所以要買青樓,姑娘們想都不敢想。
司娘笑得更開心了:“不要我們花錢,好不好?”
倪姑娘冷笑一聲:“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司娘接下來說的話讓她們個個像傻子一樣,臉上挂着癡癡的笑容,甚至有人流下了口水。
“怎麼樣?做不做?”司娘雙手叉腰。
經她這麼一喝,姑娘們回過神來,拼命點頭:“做,自然做。”
司娘告訴她們的是,她準備嫁的人,要将金陵城所有的青樓買下來,還要開新的青樓,需要懂行的人來管理。
這些做過這個行當的姑娘們,自然再合适不過了。
不久之後,司娘風風光光地嫁人了。
過了半年,原來青樓的老鸨被趕走,由姑娘們替代。
司娘喜歡音樂,錢老二單獨為她開了一間“桂音班”。
她們把每月收入的三成交給錢家兄弟,而她們得到了全城最好的糧食、茶葉、精鹽、絲綢。
聽倪媽媽說完了這些,承琪問她:“司娘家的老爺死了,你知道嗎?”
倪媽媽本來上揚的嘴唇立即彎了下去:“公子啊,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你看我們錦心死了,之後聽說錢三爺死了,現在二爺也死了,哎呦喂呀,這可咋辦呀?”
玉奴眨着眼睛:“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呀,你交給他們的錢就可以少兩成了。”
“哪有啊?三成是一分一厘都不少的,不都給了老大了嗎?”
倪媽媽說了這句話,臉色一變:“哎呦,我可沒有說什麼啊,公子你可别亂猜啊,他們兄弟感情好的很。”
“怎麼說?”
倪媽媽道:“特别是老大啊,别說多照顧兩個弟弟了。當年他和二爺都看上司娘了,後來知道弟弟喜歡,就把司娘讓給二爺了,你說,這大哥是不是很好?”
承琪和玉奴對望了一眼,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承琪想起大老婆的樣子,怎麼也想象不出她當年有多漂亮。
“對老三又是如何照顧的?”承琪跟着問。
倪媽媽道:“公子,你去打聽打聽,我們樓裡的姑娘都知道,來了新姑娘,都是大哥先嘗鮮,不過,我們家錦心,老大可是讓給老三了,因為老三說他太喜歡錦心了。”
承琪與玉奴又對望了一眼,錦心是處子,而且喜歡用鞭打的方式,難道錢老三也是其中之一?
“媽媽,錦心她……是不是和别的姑娘不同?”承琪猶豫了半天,才問出這句話。
沒想到倪媽媽一口就應:“是啊,這女孩子,甯死也不接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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