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家産都是有錢人家做的事吧?”玉奴盤腿坐在床上。
兩人回到房間,承琪道:“太熱了,我們去泡個澡呗。”
玉奴道:“這個客棧的木桶好臭,我不要用。”
“要不去月茗軒?”承琪總記得那裡舒服的軟榻。
“去。”玉奴展開腿下了床,他的舉動讓承琪吃了一驚:“今天有點太主動了啊。”
“你不是說錢老二的大老婆是桂音班的老鸨嗎?”玉奴套上履,承琪懂了他的用意。
老鸨與老鸨之間,總是亦敵亦友的。
她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是互相防範的對手。
月茗軒的老鸨姓倪,大家都叫她倪媽媽。
她沒有料到承琪還會來,喜得臉都開了花。
“公子啊,月茗軒真是托了您的福,生意可謂蒸蒸日上了。”
承琪笑道:“飽暖思淫欲,為何我聽說金陵城中有人連糧食都買不起了。”
“買不起的人自然不會來青樓啦。”倪媽媽擡袖笑着:“公子,你喜歡的房間我讓人馬上去整理整理,您先和玉公子去泡澡。”
澡池裡加了奶和香料,兩個人幾乎是滑進去的。
承琪道:“真是知道了有錢的好處了。”
玉奴道:“我還是喜歡你的蕊宮。”
“當然,這裡再好也是人家的,我的再差也是自家的。”
“你的一丁點兒都不差,比這裡雅緻多了,這裡忒俗。”
承琪摟住玉奴親了一口:“你咋這麼貼心的呢?”
玉奴道:“别鬧了,快點洗了還要找媽媽說話呢。”
承琪頓時無趣,但想想也是,這池子是在一間浴房裡,隔壁還有同樣的池子,門外走廊上人來人往的,被别人聽到了也不好。
兩人快速沖洗了身子,起來穿了衣服往原來住的房間去。
裡面已經打掃得幹幹淨淨,倪媽媽站在門口迎着,帶着承琪兩人進房,指着屋中央的軟榻道:“這天氣熱了,換了冰絲席子,怕公子涼,上面鋪着薄錦。”
承琪笑着謝她:“媽媽用心了。”
玉奴拿了一塊五兩重的銀錠子放在桌上,倪媽媽的眼睛盯着這塊銀錠一動不動。
“媽媽,麻煩您叫人沏壺茶,我們兩個想找媽媽唠唠嗑。”
倪媽媽立即點頭,叫人沏了壺上好的龍井,分别給承琪和玉奴倒了,随後坐在一旁問承琪:“公子想和我唠啥?”
承琪喝了一口茶贊道:“在這裡也能喝到這麼好的茶,媽媽,你本事很大啊。”
倪媽媽被承琪一表揚,笑着道:“我哪有什麼本事啊?不都是我們老闆本事好。”
“你不是老闆嗎?”承琪假裝不知道。
“哎呀公子,你有所不知,要我自己哪有這個本事?都靠司娘她家老爺幾個兄弟,可我們整了這幾間樓。”
“司娘?”承琪又問,其實他知道倪媽媽說的是桂音班的老鸨,也是錢老二的大老婆。
倪媽媽說,她們幾個最早都是樓裡的姑娘,三十年前,金陵的青樓隻有三四家,姑娘不多,競争不激烈,她們互相都認識,好多都成了好姐妹。
現在青樓的這些老鸨們,當年的關系都非常好。
隻是時光飛逝,她們年紀漸長,總有更年輕更漂亮的姑娘來到這裡,她們感覺到了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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