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身份,親自入蛇窟救她,還纡尊為她守夜,難道還不能夠說明态度嗎?
他自幼便是儲君,長大後順風順水地成為帝王,打出生開始,所有人都在巴結他、讨好他,爺們兒都裝成是累世名臣,女人都裝成是溫柔解語花,他要做的隻是分辨,挑出喜歡的接受就成,哪需要像現在這般費心費力,鑿一塊仿佛永不開竅的冰。
可是再這麼僵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有一個人先邁出一步,既然她四六不着調,那就隻有讓他來多走這一步了。
-完-
第44章
◎香膏◎
太陽完全升起來了,馬車行在林間夾道上,兩旁盡是茂密的葉子林,有幾片草葉搶先染了紅,大多還是翠得綠油油的,風吹得舒爽,一年中最宜人的時節,夏和易頗具雅緻地将車簾卷起來,金線結松松繞兩圈系上,紗簾透進溫柔的光來,賞景吹風正是享受。
通常晌午之前是不會有人行暗殺之舉的,個中原因,夏和易思慮了好幾日,估摸是習慣了晝伏夜出的殺手們都還沒有起床。
所以悠悠閑閑地擺上一盤五子棋,但不知道為什麼武甯王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一氣兒輸了五百兩給她。
夏和易發現了,趙崇湛自然也發現了,棋子兒撂回棋笥裡,說不下了。
六河進來送銀票子,見未來的主子奶奶歡天喜地地收下了,六河看得心裡頭抽抽,一上午就出去五百兩,再多家财也經不住這麼大手筆的嚯嚯啊!照這麼下去,等到了北地,主子爺得輸得連條褲子都不剩了。
不過算了罷,橫豎将來都是一家人,左口袋拿出來往右口袋裡放,還能哄得主子奶奶高興,也算是好事一樁。
六河退出去感歎去了,趙崇湛打量着夏和易賊眉鼠眼收好銀票,然後斜着一歪,一門心思賞起景來。
盡管天氣還是一浪一浪的熱着,到底是入了秋,清晨露重,貪涼容易落了病根,到冬日發起來不受用,六河照宮裡的規矩撤了冰盆,眼下她大概是覺着熱吧,懶散地靠在窗格上,打着扇子從領子裡往頸下扇風。
趙崇湛收回視線,沒讓她傳話,對車外曼聲吩咐道:“讓人填了冰鑒擡進來。”
夏和易這時才遲遲湊近去看他,調轉扇子往他那頭扇,“王爺,原來您也熱啊,怨我,沒早看出來,應該早吩咐人預備冰盆的。”
趙崇湛覺得是啊,心靜自然涼,他心不靜,當然涼不下來。
她千裡迢迢追上來,不就是為了當親王妃嗎?現在瞧她這一言一行,倒像是使喚丫頭當得上道了,所以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開口提這一茬?
所以還是他來罷,隻是沒有媒人在場,這開場白略有些為難,如果直接說要娶她,她會不會又覺得其中有詐,連夜收拾包袱逃跑?
按照宮裡的習慣,應該拿泾國公家的累世功勳開頭,但趙崇湛不高興在這種時候提夏家那一團污糟耗子,說親是門極慎重的事兒,一開頭就扯上那一家人,不吉利。
那就還是說名節罷,本朝開國幾百年,民風不比前朝,對名節一事不曾拘得那麼重,但還是有不少人對女子名節看得比天還大,拿姑娘家的名節說事,總歸大面兒上挑不出錯處來。
“夏氏。”他清了清嗓子。
這是個不詳的開頭,夏和易心頭一跳,怔了怔。
如今武甯王在她心裡,不再是個耍渾的宗室子弟了,她見識過他的身手,前幾日還見識了他處置人,那天大帳裡放蛇的事兒雖然沒釀成大過,事後處置起失責到底是免不了的,是武甯王親自下的令,她在不遠處親眼瞧着,他練兵時,是跟在她面前完全不一樣的武甯王,鋒芒畢露。況且她也看得出來,底下人對他不是屈于地位地服從,而是真心心服口服,這絕不是一位下棋時能被她氣得倒噎氣的纨绔所能企及的。
到底存了一點嚴肅的心理,夏和易徐徐收起扇子正襟危坐,有些不安地觑着他的臉,“您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我能辦到的必然肝腦塗地,您别這樣,這麼的怪吓人的。”
趙崇湛一怔,他這是鄭重,怎麼到她面前成了吓人了?論心跳,說不準現在到底是誰的更疾,現在想想,就連當初下诏封後的诏書都不是他寫的,他隻不過簡短過目一下,就發出去了,眼下要親自開這個口,還真需要發揮些在朝上不動如山的精神。
他再度清了清嗓子,說:“這些日子,你日夜與本王同進同出——”
夏和易心裡發了慌,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是想發話趕她走了吧?那她這前前後後将近一個月,可不算是白忙活了?
這一急,便顧不上尊不尊敬了,匆匆忙忙打斷他的話,急切撇清道:“我是來伺候您的,您瞧旁人家的爺們兒,也沒見哪家是要使喚丫鬟避諱的。您是君子,我對您隻有敬仰,得了恩賞近了身,一門心思隻想好好孝敬您,再沒旁的心思,望王爺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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