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要不您再投懷送抱一回?”春翠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夏和易猛搖頭。
秋紅不解道:“您想您從前多勇敢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從馬車上跳下來一路奔進王爺懷裡,您那時候的勇氣去哪兒了?”
夏和易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你們是沒看見王爺一開始有多讨厭我——”
“看見了,王爺最初确實不太待見您。”兩個丫鬟沒給面子地打斷了她。
豈止是不待見,那叫一個吹胡子瞪眼,每回王爺一發火,她們都怕姑娘被斬立決了。
“别插話!”夏和易氣得哼哼,然後歎了口氣,說:“我這不是怕我一動手動腳,他老人家就更讨厭我了,要是把我逐出馬車,或者再嚴重一點,直接遣人把我押送回京裡,我就再沒有近水樓台的機會了。”
所以她對當不當采花大盜的反複遊移,是出于畏罪心理。
兩個丫鬟不得不承認她的憂慮很有道理,局面一時無解,三個人接連不斷歎息了半天,隻好繼續搓澡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秋高氣爽的天氣,夏和易照例找了塊空地吹她的小喇叭,周遭的侍衛太監們,有打拍子的有死命鼓掌喝彩的,還有小太監摘了鮮花來送她,場面相當熱烈。
不遠處的山坡上,趙崇湛負手迎風而立。
六河很很欣慰地感歎道:“爺,您瞧,夏二姑娘多受大家夥兒愛戴。”
趙崇湛不作聲。在他看來,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界限劃明白了,以後的章程才不會亂,他不明白她總愛和底下人打成一片是什麼愛好。譬如昨兒晌午,停車休憩,她和她那倆傻丫鬟沒大沒小地在山坡上曬太陽暢想,内容是:等到了北地,她打算拿坑他的錢承包一片牧場,妄圖靠那個北地錢串子放羊緻富。
天知道這其中到底有多少可以嘲諷的地方,但他都隐忍住了沒笑話她,好歹她決心要到北地生活,不再念叨着威武将軍家老五了,能算是個好開端吧。
他對自己一再的退讓感到十分痛心,歎息着搖搖頭,餘光瞥見綁着麻繩還跟着瞎起哄的一幫镖師,對六河吩咐道:“把那群人放了,該哪兒來回哪兒去罷。”
既然她願意留下來,那幫人也就沒作用了。
六河躬身道是。
趙崇湛剛轉身想往馬車的方向走,一聲響亮的驚呼猝不及防炸進耳朵,“王爺!快上!快!抓住它!”
咋咋呼呼的嗓門兒,一瞬間就能分辨出來自哪個不知好歹的家夥。說時遲那時快,趙崇湛閃電般伸手逮住眼前的小黑蛇,穩準狠地攥住七寸,捏住脖子把蛇抓了起來。
從山坡下狂奔上來的夏和易興奮到面目模糊,凡事不破不立大約真的是有道理的,那天夜裡蛇口逃生,她仿佛突然開了竅,突破了對蛇的天然恐懼,望着扭曲的蛇身高興地嚷道:“别浪費了,幹脆拿去泡酒吧?待到明年冬天,咱們再拿出來喝。”
這荒唐的提議裡到底有什麼說服了他,可能是那句“咱們”,也可能僅僅是因為一個關于明年的暢想。
趙崇湛轉身把蛇交給随行的侍衛,淡淡道:“去辦罷。”
“您真好。”夏和易嘿嘿直樂。
總之,她在這樣峥嵘的歲月中習慣了蛇,也習慣了時不時有人暗殺的日子。
一路行行複行行,一日天兒剛擦黑,幾個身穿夜行衣的黑影從高高的樹梢上悄無聲息地躍下。
夏和易縮在車簾後面,外面厮殺,她看得津津有味,有時候害怕得往後縮,兩隻眼睛還賊心不死地盯着車外,完美地诠釋了什麼叫人慫膽兒肥。
趙崇湛還是那般端穩的坐着,還是那般一言難盡地看着她。
說是今日能下去走動走動,她為了行動方便,又穿上了男裝,六河給她準備了一套正經曳撒,好賴不是傷眼的小厮打扮了。雖說素淨的臉盤也别有一番清月的美,但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她容都不容了,看樣子是不在乎什麼悅不悅己了。
她實在激動了,搖頭晃腦,鼻尖上沁出了汗,無聲地對他頻繁比劃任誰也看不懂的口型。
他依舊對她的行為感到不解,有什麼好看的?有人來殺她,至于苦中作樂到這種地步嗎?
就在趙崇湛腹诽不已的時候,夏和易忽然轉過頭來,瞧着他,眼裡仿佛蘊着光,“王爺,我也是陪您一道刀口舔過血的人了。”
那一刻的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就像是被一道響雷擊中了。
是啊,他們曾經一起俾睨天下,又一起亡命天涯,放眼天下,再挑不出第二對怨偶,能像他們如此這般波瀾壯闊的了。
心潮澎湃地想着,趙崇湛隻覺得心灰意冷,這份特殊的情懷是隻屬于他一個人的,她還照舊是個缺心眼兒,什麼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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