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
朱宣臉色大變,這小子難道是在意有所指,勃然大怒道:“你是在說老夫空談誤國?”
“不不不,晚輩哪敢說您空談誤國啊,晚輩所說空談誤國的書生隻是嘴上誇誇其談,實際對别人,對國家都不會有多大影響,而您不同,您是實幹誤國啊。”
唐甯臉上笑容不減,嘴上說出的話,卻遠遠比那句空談誤國還要傷人。
“唐甯,你,你……氣煞老夫!”
朱宣臉色由白漲紅,指着唐甯半天說不出話來,最終隻得面向天子趙德清告狀道:“陛下,老臣要告唐甯污蔑!”
“唐甯,你别太過分了,文聖公乃天下文人共師,何時有誤國之舉?何況你身為一個晚輩,怎能如此對長者說話?陛下,臣也以為唐甯此言不妥,有不尊師重道之嫌。”
有朝臣看不下去,跟着站出來指責唐甯道。
見又有人站了出來。
大夏天子趙德清也隻能收起看戲的心思,右手握拳捂了一下嘴裝模作樣道:“咳~唐甯,汪愛卿說你不尊師重道且不談,朱愛卿何事誤國啊?你若說不出來,朕就要治你的罪了。”
“陛下,且容我問問這位大人再行回答。”
唐甯對趙德清行了一禮,轉身看着站出來那人,側目而視道:“不尊師重道?我又不是文人,我隻有老師,沒有樂彰侯這位天下共師,敢問這位汪大人身居何職啊?”
“本官乃禮部左侍郎汪清,唐甯你此言實為狡辯,你可知我等識字啟蒙之書由何人撰寫?乃朱家先祖文聖公所寫,如今樂彰侯身為朱家嫡傳後人,天下文人皆尊其一聲‘文聖公’,他又如何當不得你師?”
出列之人凜然不懼望着唐甯回道。
這也是朝堂之上不少文人的心聲,讓他們站出來指責唐甯的膽子沒有,但是既然有人出言怼這位天子驸馬,陛下近臣的唐小侯爺了,那他們予以目光上支持的膽子還是有的,而且很大。
他們也紛紛對唐甯怒目而視。
“原來是禮部侍郎汪大人,失敬。”
唐甯沖着汪清拱拱手接着道:“朱家先祖是文聖公,所以在汪大人眼裡朱家後人也是文聖公,那不知周朝皇帝後人,在汪大人眼裡又是什麼人?”
“唐甯!你休要胡攪蠻纏!‘文聖公’乃天下文人感念朱家先祖恩德對他的敬稱,曆朝曆代皆承認朱家先祖之功,因此善待朱家後人,将其家主尊稱文聖公亦是如此,與前朝何幹!”
汪清怒從心頭起,怒目而視向唐甯。
這小子還真是什麼都不懂,還想指責他有謀逆之心。
“多謝汪大人解惑,唐甯明白了,不過唐甯還有一問,假如有一個不忠不義,不仁不信之徒,可以為師否?”
唐甯又行一禮,這位禮部左侍郎問起。
“自然不能,這難道還要本官告訴你嗎?”
還在憤怒中的汪清答異常迅速。
“既然不能,像樂彰侯這樣一位不忠不義,不仁不信的實幹誤國之輩,如何當的起‘文聖公’天下共師之名?”
唐甯伸手一指朱宣,質問起面前的汪清。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盯在了唐甯身上,不自覺瞪大了雙眸,連汪清此刻都忘了反駁。
唐炳春也猛然扭頭看向兒子,他倒不是指責,純粹是因為擔心。
此刻他都覺得兒子有些言語過激了,這要是當堂氣死了朱宣這老東西,那還得了。
而朱宣方才脹紅的臉此刻已然有些暗紅,蒼老的雙目死死瞪着唐甯,舉起手中的拐杖就要往唐甯身上打去:“豎子!老夫何時有不忠不義,不仁不信之舉?老夫打死你這個豎子!”
“身為臣子挪用戶部錢财為不忠;讓鄭大人隐瞞不報陷他入獄為不義;空有文聖公之名卻不知農事,所貪錢财未有一毫費于百姓之身為不仁;答應鄭大人如期歸還卻未還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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