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雨看了眼白大少爺,向誠王道:“王爺,如小民方才所說,白家已被抄沒,白家酒樓的廚子此刻不屬白家所有,且白家被抄沒的财産還未到拍賣折價的時候,白家現在就算有錢也無法雇回酒樓裡的廚子,而若白家從别處聘請其他的廚子來與我黎家鬥食,不知是否算是違反規則?如若不算,那我黎家是否也可聘用天字第一号神廚來參賽?這樣的話,所謂的黎白兩家的鬥食不知還有沒有意義?”
黎清雨這番話無非就是要阻止白大少爺花高價聘請能人來罷了,這是要将白家往死胡同裡逼,誠王爺倒真被他說動了,想了想,向白大少爺道:“這次鬥食本就是以你白家和他黎家的名義來鬥,從外面聘來的人自是不能算數,不過本王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之人,本王允你從白氏宗族之内尋一個好廚子來參加,但不許令外人假冒身份來唬弄本王,開鬥之前雙方廚子需提供官府認證的履曆來證明身份,你二人可都聽明白了?”
黎清雨聞言自是滿意,忙行禮應了,而白大少爺卻自沉吟未語,這樣的規定和**很明顯是對白家萬分不利的,就算白大少爺有大叔哥這位皇親國戚做後盾可以很快脫離牢獄之刑,也不能讓黎清雨太過遂心不是?況且以白大少爺的性子,非但不想痛快了黎清雨,甚至他還想要絕地反擊把黎清雨給踩在腳下,所以一定要好生想一想,找出一個能逆襲的法子來。
“白沐雲,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想違抗王爺的命令不成?”深深了解白大少爺的黎清雨不肯給他多做思考的時間,咄咄逼人地步至面前,目光裡滿是嘲笑得意和陰狠,“你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罷?往日那将人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氣勢哪兒去了?我以為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铮铮漢子,不成想一到緊要關頭就成了這副孬樣兒!你究竟有沒有種呢白沐雲?!我看你真是――”
“我代表白家參賽!”一聲清脆冷硬的高喝打斷了黎清雨後面的話,卻是被氣得大眼怒瞪的羅扇,恨不能沖上前去狠狠抽姓黎的幾百個耳刮子現場整出個豬頭肉來,這渣男竟敢如此污辱她羅阿扇的男人,這口氣絕不能忍!
衆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到了羅扇的身上,白大少爺一挑眉毛,眼底浮上暖意,并未開口阻止,黎清雨卻是冷笑一聲,道:“你不是已非白府下人了麼?如今的你是**人,不屬于白家,自是不能代表白家參賽。”
“我當然能代表!因為我――我是――”羅扇臉上泛了微紅,有些不大好意思往下說,卻聽得白大少爺插過口去,道:“是白家大少奶奶,我的妻子。”
白二少爺從羅扇紅撲撲的臉蛋兒上挪開了目光,耳裡聽得她那清甜、羞澀又堅定的聲音再度響起:“所以明日中午的鬥食賽,由我來代表白家參加!”
“嘁,”黎清雨哂笑,“這會子為了救急你們就信口說是有夫妻關系,誰人可以證明呢?白老太爺、老太太,您二位可認這個奴婢出身的孫媳婦兒?不怕被人恥笑麼?”
黎清雨對白家人不可謂不了解,立刻就找準了最關鍵最能起作用的人――白老太爺和白老太太是最注重門當戶對和出身背景的了,兩個人又好面子,萬萬不會同意白家的嫡長孫娶一個奴婢出身的女人為正妻,他們是最傳統最封建最古闆的那類長輩,殺了他們他們都不會同意的!
不待這二老表态,那廂白大老爺忽然開口,道:“身為白沐雲的父親,我來證明:這位姑娘确是我長子之妻、白家的大少奶奶。”
旁邊的白二老爺便接過話道:“我亦能證明。”
“我也能證明!”白三少爺提聲道,順便悄悄扯了下白二少爺,示意他也趕緊跟着表态,然而白二少爺并未開口,隻作未覺。
“我……我也證明……”接口的是衛氏,這個時候她隻能同白家人站在同一陣線上才能最大限度地讓自己的下場不會更慘,況且她也聽說過羅扇的廚藝,不禁也真的抱了幾分希望。
白大少爺的目光望在白老太爺夫婦的身上,似笑非笑地道:“祖父,祖母,這個長孫媳……你們,認是不認?”
羅扇微紅着臉半垂了頭,心下有幾分好笑:這個白大雲簡直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來促成他所有想要達到的目的,原本讓白家人接納她這個出身低微的白大少奶奶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事,不成想竟然在當前這樣的狀況下借力打力地實現了,而白大少爺現在就在趁勢追擊,逼白老太爺和白老太太這兩個頑固分子承認她的身份,從此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借口拆散她和他了!
白老太太面色變了又變,嘴唇一抿就要咬牙說“不”,卻被白大少爺提前看出她的心思來,目光不由乍冷,利刃般盯着她,白老太太不由一個哆嗦,餘光掃處看見衛氏一張蒼白的臉,想到白大少爺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終究還是膽怯了,緩緩地閉上眼,無奈又勉強地點了頭。白老太爺卻招手将白大少爺招至面前,壓低聲道:“沐雲,咱們白家的命運全押在這一戰上了,你想讓我們認那丫頭做孫媳,也不必用這樣的法子,此等大事豈能交給一個小姑娘去做?我看還是從宗族裡找個有能耐的廚子來罷……”
白大少爺卻是笑了:“祖父,說實話,你們認不認她,我根本就不在意,隻要我想娶她,全天下都攔不住我。她要參賽,那還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想救咱們白家,而我也願意讓她痛痛快快地玩兒一回,玩兒好了,大家都好;玩兒不好,那也是白家活該!祖父,白家現在早已今非昔比,隻有别人挑你的份兒,你……哪兒還有資格挑别人?”
白老太爺被白大少爺這番沒有絲毫情分的話說得臉色甚為難堪,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最終在白大少爺似笑非笑似逼非逼的目光盯視下緩緩點了頭,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般疲憊地塌下了肩去。
白大少爺便轉頭向黎清雨道:“鬥食賽便由我妻參加,你可還有異議?”
黎清雨正待張口,誠王爺卻已是不耐煩了:“就這麼着罷!矯情來矯情去的麻不麻煩?!”
黎清雨隻好按下要反對的話,心思卻又轉起來:羅扇的本事他還是有所了解的,雖不知她正經的廚藝如何,可在創意和獨特性方面倒真是有兩把刷子,想這誠王爺吃喝玩樂無所不通,天下間常見的、罕見的美食隻怕都曾嘗過,若這丫頭又用自創的新穎食物來與黎家鬥食的話,說不定倒真要讓她赢了去……這可不行!絕不能讓她有**發揮的餘地!他黎家高薪雇傭的那位韓大廚在正統菜色上的手藝是一等一的棒,連宮中禦廚都多有不如,若是能夠隻拼正統菜色的話,保準這死丫頭不是韓師傅的對手!
打定主意,黎清雨向着誠王爺躬身道:“王爺,小民有個想法……人與人口味不同,所喜好的菜色也不一樣,譬如您也許喜歡白家做的紅燒魚,但七王爺可能就喜歡黎家做的糖醋藕,若我兩家所做的菜完全不一樣,這其實是沒有什麼可比性,偶然因素太大。所以依小民愚見,不如請王爺出題,我們兩家按題目做相同的菜色,這樣才能真正比出兩家的廚子誰的手藝更勝一籌,不知王爺以為如何?”
誠王爺連連點頭:“有道理!那就以本王平時最愛吃的四個菜為題,你們兩家分别做出來後比試罷!唔……本王愛吃的是……”
“王爺,小民認為此法不妥,”開口打斷誠王爺的竟是白二少爺,聰明如他早便看出黎清雨打的主意來,他深深了解羅扇的手藝,若說創意和獨特性上自是沒有問題,可若讓她做傳統的菜色,她的火候比起真正的大廚來說畢竟還是差了一些,所以絕不能遂了黎清雨之意,“由王爺規定了菜色,而後兩家的廚子依樣做來,這樣的法子既呆闆又無創意,這就好比主考官給出了一篇文章,讓所有的考生照着抄一遍,最後再比誰抄的好、誰的字寫的漂亮一樣,完全無法體現出考生的智慧與才能,相信就是七王爺的鬥食小宴上也不可能會讓所有參賽者都交出同樣的菜色來,品來品去都是同一種菜,何來享受?何來趣味?
“所以依小民之見,不若将尺度放寬些,給雙方的廚子更多**發揮的餘地,有餘地才能有突破,有突破才能有奇迹。當然,以黎清雨所說,若雙方所做的菜各有不同,如我家做湯、他家做甜點,完全不是一種,确實也沒有可比性,不妨請王爺隻出題目,規定好這道菜的核心所在,餘下的便由雙方廚子自行發揮,就如同主考官要求以‘詠秋’為題寫詩一首,而後考生們便各盡所能地按照這題目發揮自己的才華,寫出來的詩必定不會相同,但又都是在‘詠秋’,既貼合考題,又不會有太離譜的差異。請王爺決斷。”
“好!哈哈哈!好一個‘有餘地才能有突破,有突破才能有奇迹’!這話本王喜歡!”誠王爺撫掌大笑,在白二少爺臉上仔細看了幾眼,“你這個法子不錯,甚合本王之意,本王也最讨厭墨守成規、死闆守舊!不拘一格才好!創意多變才妙!――就這樣罷!就依這個法子,不再變了,由本王出題,你們兩家的廚子各自發揮所長,不限食材,不限工具,隻要能給本王做出最好最妙的美食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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