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頭兒搔了搔腦殼:“這是為的什麼?莫非莊先生那裡查出什麼問題來了?”
唔,看來我想躲清閑還是不成的了。那位莊先生何許人也?仵作麼?
跟着衙役頭兒回身行往府衙大堂,見正中是暖閣,暖閣影壁上繪有青天紅日,頭頂匾書“明鏡高懸”,下設公案高椅,案上文房四寶并簽筒驚堂木。
暖閣左側設一桌一椅,坐了個書吏,右側設木架堂鼓,兩邊列隊立着手執皂棍的衙差,萬事俱備,隻差一個知府大老爺。
“先跪這兒罷。”衙役頭兒道了一聲兒後便立到了左邊第一個位置上,李耀祖早吓得軟了,話音兒才落他就撲通一聲兒跪在了地上,我磨叽了一陣,最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隻好入鄉随俗地彎下了雙膝。
一時聽得大堂後廂的二堂内有人擊磬,那是知府大人已到堂的訊号,就聽得一陣慢悠悠的腳步聲兒徐徐轉來,伴着聲兒懶洋洋的笑:“擾了本府的午飯,今兒結案後無論兇手還是人證,統統先拉下去打十大闆再說!”
李耀祖“冤枉啊——”一聲尖叫,直把我吓了一跳,錯了錯身離他遠了幾厘米,才要擡起臉來去看看這位濫用典刑的知府大人的尊容,便聽得堂上衆衙役“威——武——”齊喝,倒還真有那麼一股令人不得不敬畏低頭的壓迫感,于是不好再看,将頭半垂,聽這位知府大人懶洋洋地道了聲兒:“升堂罷。”
知府大人
升堂鼓罷,聽得的聲音由公案後散散漫漫地飄下:“死者張陳氏的屍首經本衙仵作檢驗過後認定為他人所殺,因此本府予以立案審理。鄭頭兒,與本案有關人員可都帶來了?”
鄭頭兒就是剛才的那位衙役頭兒,出列行禮道:“回大人,有兩名人證已帶到,死者張陳氏的丈夫張榮由于案發時未在家中,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他了,另還有一名房客,此時應該在來府衙的路上了。”
知府大人隻“嗯”了一聲兒,鄭頭兒就退回了列隊中。接着聽見茶碗響,大約是喝了口茶,而後才道:“從左邊這個開始,自報家門。”
左邊那個是李耀祖,聞言哆哆嗦嗦地道:“回、回青天大老爺,小生李耀祖,江南景城外桃花村人氏,因要來清城參加府試,所以暫時租住了張榮家的房子,至今已有十八日,望大老爺明鑒!”
知府大人隻懶懶地哼了一聲兒:“下一個。”
“我……咳,小民姓鐘,”我依舊半垂着頭,“單名一個情字,江南秀城外荷香村人氏,到清城謀生過活,租住張榮家房子已有六日。”
秀城荷香村,那是雞蛋嬸的家鄉,白天裡聽她同饅頭嫂閑聊時得知的,正好搬過來用在自己的身上,否則若說我就是清城人,那又何須租住房子,說别的地方我又不大了解,除了清城就隻知道秀城的荷香村這個地名兒了。而若實話實說自己是個乞丐的話,又不好解釋為什麼現在衣冠整齊,說不定會被勒令着把那撿到的十兩銀交公,那銀子我已花了不少,短時間内根本湊不齊十兩,萬一再因此獲個罪、發個配,我這趟就白重生了。
所以,不扯個謊混過去是不行的。
知府大人喉間嗬嗬一笑:“‘鐘情’?‘鐘情’,唔,這名兒有意思。”
名兒是本名,雖然我穿了,保留原名兒也算對那個世界存個念想兒。
“你們兩個誰第一個發現了張陳氏的屍體的?”知府大人開始正經兒問案。
“回、回青天大老爺,是、是小生。”李耀祖哆嗦着答話,真不知道他這幾兩小膽兒還怎麼考功名做大官兒。
“給本府說說經過罷。”知府大人打了個呵欠。
李耀祖便将經過哆嗦着講了一遍,同我在張家院子裡問他的那幾句基本一緻。知府大人随手翻了翻公案上的幾頁紙,慢悠悠地說道:“仵作對張陳氏的驗屍結果是:張陳氏死于昨兒夜裡寅時至卯時這一段時間。李耀祖,這段時間内你在做什麼?”
李耀祖吓得伏在地上:“回回回回回大老爺的話話:小生昨夜一直讀讀讀讀書至至至醜時,因油燈燈燈的油用用用用完了,這才才才才睡下,請大老爺爺爺明鑒哪!”
知府大人便又道:“鐘情兒,你呢?”
情字的兒化音從沒人叫得這麼順口,就好像我同他有了多少年的交情似的,大概是因為“鐘情”這個名字認真叫起來多少有點暧昧,何況我還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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