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荛兩隻眼睛霧蒙蒙的,在燈光下發着點點漆光,孤零零的站在不遠處,纖細小巧精緻,可是又透着點固執的擰勁兒,聽聞董慶峰那麼說,小肩膀顫了一顫,然後擡頭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準備說什麼,又咽下去了,依舊是站着,無聲的跟董慶峰說不回去。董澤何嘗不知道董慶峰想什麼,隻是父親畢竟是父親,陪着走一生的那個人不叫父親,這個任務隻能是另一個人來完成,護着她一生的也該是另一個人,董澤蓦然覺得自己蒼老了許多,經年舊夢,當年他年輕,他們更年輕,犯了錯,于是這一輩子的憾事留到了下一代。&ldo;唐家,不行。&rdo;沒了辦法,董慶峰沉聲說話,唐家世代是黑色的,權力的頂峰,伴之而行的是數不盡的危險和陰謀。&ldo;行不行,你我說了都不算,豆豆。&rdo;董澤出聲喚窦荛。窦荛擡頭,父親和爺爺都盯着自己,客廳裡沒有别人,眼前不期然的出現了下午唐堯躺在自己腿上閉眼等着自己親他的表情,&ldo;爹爹,我不想回去。&rdo;還有些發嫩的聲音一出來,董慶峰覺得渾身一冷,這世上的男人萬千,為什麼這麼多人裡窦荛和唐堯碰上了。董慶峰沒有說話,鐵青着臉起身,大步出了客廳門,小豆豆目光跟着董慶峰的背影,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大眼睛裡慢慢帶出了水汽,真的被不要了呢。董澤年齡大了,往日裡這個點兒就該是上床的時間了,今日裡着實不能就這麼睡去,那邊兒腦袋一直對着門口的小女孩兒還需要她呢。&ldo;豆豆,爺爺這裡來。&rdo;擡手招來還站着的小東西,董澤帶看到大眼睛裡的濕氣的時候心裡一滞,窦荛長得太像她母親了。一步一步的挨近董澤,坐董澤身邊,兩隻腿也收上去,就那麼蜷着,蜷成一點點兒大,埋着自己的腦袋瓜子,不說話,也不出聲,悄沒聲兒的蜷着。&ldo;你爹爹沒丢下你。&rdo;蒼老的大手撫上小女孩兒的腦袋,董澤說話永遠是恰到好處,老人家經曆過多少風雨,該看的該經曆的都有過,誰是怎樣的人,誰心裡想的是啥,董澤隻打一眼就能清清楚楚。所以他知道窦荛的心思,所以他知道唐堯,所以此時,他更是知道小人心裡想的啥。董澤這麼說,窦荛沒出聲,隻是肩膀稍稍動了一下,還是幼獸一樣兒的姿勢,董澤無法,總歸是董慶峰帶着怒氣走的,且是一副氣極了的姿勢,豆兒怕了是應該的,這麼敏感的小人,且又聰慧固執具備,想不是一句話就能安撫得了的。心下又酸又疼,人老了就看不得别個人傷心困擾,隻是看着窦荛總能想起窦荛母親,董澤不為窦荛傷心,隻是為窦荛母親傷心,一時間也沒有了說話的,于是一老一小就那麼坐着,老的攬着小的,相依為命一樣的坐了半天,待到夜深了方才安頓睡去。終究所有的事兒都是要往前看的,過了好幾日不見董慶峰來,于是董家小别墅裡的日子又歸于平靜,董澤還是自己的那一套生活,窦荛也還是自己的那個生活規律,平靜中又透着不平靜,好幾日又不見唐堯。秋天的天空總是很高遠,即便京裡的天不藍雲也不白,可是今兒難得的是個好天氣,灰蒙蒙的天也隐約露着點藍,風不勁,很是舒爽的一天。窦荛今兒練完功回來看見床上又是空蕩蕩的,以往自己練完功睡在上面的人不見了,臉蛋上落寞了一下,随即換衣服還是下樓了,小人的日子過于規律,誰來誰走,其實影響不很大,隻是空氣裡的因子總歸是不同的。&ldo;跟爺爺去打蜀子去。&rdo;剛下樓,就看見董澤一雙黑色軟底子布鞋,開衫毛衣還戴着副長長的白布袖套,邊兒上的警衛員也在忙活着收拾竹筐子,窦荛來了興緻,一看董澤的樣子就是有好玩的事兒了。窦荛就是這樣,許是打小給小人圈禁的,看見一切熱鬧的新鮮事都會來點興趣,但是大多時間豆兒還是安靜的。那是因為她的生活裡鑽進去帶給她新鮮空氣的人不多,況且特殊的身份容不得她和旁的小孩子一樣正常的成長,于是骨子裡的好動給壓抑成安靜,隻是時不時的,那點動還是會冒一下頭。于是很歡喜的點頭,跟着董澤出門,興緻很高的幫忙拿着長竹騀,模樣兒生動,鮮活的小東西很漂亮。西山上種了很多樹,大多都是大喬木樹,還有少許灌木,離小别墅不遠的地兒倒是種着很多蜀子樹,這蜀子樹不像南方的蜀子樹,結的果是脆的,産量極豐,每年都會看見滿樹枝的果子壓的樹枝半彎,又到了秋季,這蜀子黃橙橙一片,看着喜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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