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紹池不擡頭地抓住裴逸手腕:你也太能聊了,快走。
值班員疑窦頓生正要盤問,屏幕裡突然動了,監控畫面出現一道清晰的人影,在黑夜像幽靈的影子,一步步走來。
“哦!”值班員一激靈,趕緊開始截屏和錄像,着實讓章紹池後背滾過一道冷汗。
章總攥着裴逸的腕子,三人不由自主全部欠身盯着監控,脖子都伸成龜脖兒,盯着這百年不遇的墓地鬼影現身。
裹着風衣的男子,身材端莊,踩着一地月色與星光,深夜拜訪墓地故人。
男人的身影辨不出情緒波動,甚至看不出呼吸起伏,非常平靜,一切都壓抑在無聲的步伐之下。面部也全部遮擋,掩飾身份行蹤,隻留下孑然一身的背影。
值班員叼着煙蒂很煩躁,低聲罵了一句“丢雷老母”,這玩意兒沒法做面部識别,完全看不清臉嘛!
身後的裴逸和章紹池靜如雕塑,臉色一點一點變了,吃驚地盯着監控中男人的背影,不可思議……
這棟大樓裡的普通警員,當然不可能認出來,但裴逸認識,甚至章紹池看一眼就立即察覺眼熟,第二眼就瞳孔放大了:怎麼會?
走路姿勢就很有特點,肩寬腿長,名牌皮鞋,一雙腳的骨骼清奇,而且一定沒穿襪子。
章紹池捕捉到裴逸的視線,就确認了,深夜潛行拜祭無字碑的男人是厲寒江。他的親老丈人,眼熟得很呢!
裴逸眼神混亂,說不出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怎麼是我父親他來這裡做什麼”!随即被身邊的男人很冷靜地,一把捂住他的嘴。
章總強迫他把所有疑問和喉音全都咽回去了。
“錄下來啦。”值班警員忙碌着咕哝,“深更半夜得,真有個男人過來給ada灑酒掃墓啊……”
裴逸:“?!”
章紹池沉着地彎腰,冷不丁地問:“這塊無字碑是ada廖盈洲的墓?”
“是嘛。”值班員順口而出,“你們認出這男的嗎?是誰?”
是誰。
兇殘的毒販揚言報複緝毒警員,夷族三代不共戴天,到處搜尋線索,挖墳掘墓,也在尋找目标對象……
廖警督的墓地竟然被人秘密監控,捕捉有可能的掃墓人?……
而深夜終于現身的男人,是以cia逃犯的身份冒着極大風險前來祭奠。這多麼像月前的通緝犯冷組長,冒險潛入醫院,就為了看一眼周彬少爺的手傷,就為了在病房門口送一隻斷手的玩具熊。
外人看來相當可笑和不值,但對當事人而言,這或許就是孤單的逃亡路上,每時每刻都會經曆的艱險之下唯一的心理慰藉。看一眼就可能是最後一眼,所以值得。
這當真隻是巧合?
這樣的巧合就是冥冥中上天注定,一切攤開在我的面前,一定要讓我知道真相,是嗎?
裴逸被章總死死捂住了嘴,抱住他發抖的身軀。原本纏成亂麻的塵封的繩結,突然就解開了。許多疑惑仿佛迎刃而解,卻又像一道閃電擊中他的神智……
眼前的背影,面對故人沒有顯露太多哀痛,并沒有不能自已的悲傷。厲寒江身形筆直,在他們看不見但可以想象的地方,依然面帶微笑。黑暗中獨行的身影,從來都充滿勇氣,從容面對。
然而,再小心謹慎的人,在情緒滿溢的一刹那,都可能會一招不慎,暴露些小秘密。
厲寒江沒有帶糕點水果紙錢之類,容易留下痕迹把柄的任何東西,就隻是面對墓碑,很莊重地鞠了三個躬。
撫摸簡陋的石碑,回手吻了一下自己右手,空白沒有任何裝飾物的無名指。
最後,把尚帶餘溫的手落在石碑上,緊握。
可能是說,放心。
或者是說,珍重。
裴逸臉上也沒有任何哀傷,目不轉睛地直視父親。他下意識也伸出右手,穿透眼前仿佛隻有一層紙薄的屏幕,觸到那個身影,摸到那塊冰冷的石碑,也緊緊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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