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有象兵,大象皮糙肉厚,在戰場上沖殺起來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三關兩寨,任何一處失守,國境之内便很難再有這樣的關隘能夠讓南方大軍據險而守。
而且失土的責任是賈放也擔不起的。
“三關兩寨的軍需是否也如此?”賈放趕緊問,伸手指着地上那一坨破破爛爛的軟甲。
吳申庸沒想到賈放關心起這個,愣了一下才答道:“邊兵鎮守關隘多年,武器與兵甲一向時時保養,倒沒有像大營中這樣急缺……”
賈放頓時舒了一口氣,道:“這就好。”
軍方的幾個将領頓時相互看看,心中都對賈放生出好感——别看這名節度使年輕,可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
賈放可不知道他這舒的一口氣已經幫他赢得了一部分軍方的好感,他頓時點頭:“準你等所議,平南大營兩萬邊軍,調往三關兩寨,抵禦南夷大軍。”
“派遣夜不收在十個州縣中偵查山匪的痕迹。永安州尤其留意‘銅環三六’的蹤迹。平南大營餘下的兵力暫且機動,随機應變。”賈放宣布了目前的兵力分配結果。
面對區區山匪與南夷,偌大的平南大營竟如此捉襟見肘,這與官員大量吃空饷不無關系,但是現在戰事就在眼前,就地調查懲處顯然已經做不到了。唯有讓軍官們心中有數,這件事他之後一定會追究,而現在勠力向敵,或許有一絲絲将功贖罪的可能。
“而你,留在武元縣!”賈放告誡那個軍需官。這軍需官姓薛,單名一個景字。薛景聽見這話,登時苦了臉,躬身道:“是!”
*
不久南方各州縣的情報聚攏到一處,終于繪出了這次南方“銅環三六”反叛的全貌——銅環三六總共出了兩個寨子,八千人的兵力,打着為兄報仇的旗号,五千人逼近永安州;三千人向鄰近的永甯州攻去。
賈放看到這人數的時候,直覺冒出一句:“不可能!”
此前沒有一點風聲,南方州縣裡突然悄無聲息地冒出八千山匪——試想這山匪平時吃啥、喝啥、住在哪裡?他們如果是尋常百姓,官逼民反,那麼他們的家眷在哪裡,婦孺在哪裡?這些都沒有,又怎會是尋常百姓?
這憑空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八千山匪,直接驗證了此前他聽到過的傳聞:這些根本就不是什麼山匪,而是某些人養的私兵。
這山匪的出現,将給賈放在南方的名聲帶來極壞的影響。此前他在桃源寨和武元縣所做的一切改革,馬上變成了“弊政”與“苛政”,成為了官逼民反的理由——可笑賈放這都還沒有怎麼在整個永安州大展拳腳,他隻動了武元縣的土地所有權,就引來了這麼大的反彈?!
——某些人這是多恨他,多盼着他趕緊走呀!
賈放已經能夠預想到,南方這一鬧“山匪”,京裡都察院會怎樣給他扣各種大帽子了。
而賈放原本就不是個願意摻和政治事務的,京裡的各種壓力估計得由他老爹賈代善替他頂着。
好在除了賈代善之外,夏省身老大人待在武元縣,親眼見證賈放的各種所作所為,也能為他提供一些言論上的支持。
于是,賈放索性和榮府裡打了招呼,這一段時間裡連大觀園都不回,将全副精神都放在武元縣和桃源寨抵禦山匪的工作上。
*
正如早先南永前預測的,平南大營裡預留的一萬兵力,必須分出兩部分給永安州府和永甯州府,保證兩個州府裡大量百姓的安全。剩下能支援武元和桃源的兵力少得可憐。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永安州正好位于平南大營到武元縣的路上。平南大營的兵力過來可以先駐紮在永安州,然後再視情況增援武元縣。
武元縣這時開了縣庫,将縣城裡所有可以用于防禦的兵器全部取了出來,分發給縣吏、衙役和民夫。這些兵器有些甚至是三十年前留下的,在那個倒黴軍需官薛景的帶領下,着鐵匠和木匠将這些兵刃一一修繕到能用的狀态。
守城能用的武器除了這些兵器之外,就是将民房拆除,拆下來的滾木礌石。現在武元縣還沒有遭遇大規模圍城,倒也不必急着拆房子。
同時縣庫敞開,大肆存儲百姓們從各處送來存糧——武元縣有過被圍困半年之久的曆史,這也證明,隻要武元能夠儲夠糧草,有城牆庇護,城内又有水井可供吃水,百姓們躲在城裡,撐個半年應當沒有什麼問題。
每次武元百姓們路過武元縣正中的文廟,看見那節度使府署的大招牌,心裡都能略感輕松:畢竟平南節度使大人的府署也在這兒,就算是山匪真的人多勢衆,那朝廷也一定不會不管賈放賈大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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