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鬥嘴正忙,冷不飕飕,背後何雪言正想過隔壁病房看她爹,冷淡淡開口:“他不能把你怎麼着。”
……
王旭東一下站的比樹樁子都直,也不假哭了,顔扉抿着嘴恨不得去跳樓。
他倆沒聲了,何雪言微微皺着眉頭,一臉班主任訓話那般,隻是神情略顯疲憊道:“我爸爸今天還好嗎?”
“好,剛主任會診過了。”顔扉回了話。
何雪言歎口氣,強打精神去這邊再瞧瞧她爹,她這倆病房來回竄,心也一上一下忐忑的和心電圖似得。
她開了門要進去,顔扉又管不住嘴道:“我剛說的是假的。”
何雪言瞧她一眼,眉眼憔悴道:“那你怎麼沒來找我?”
她問到點子上,顔扉心裡撲通撲通,唰眼淚就下來了道:“我以為你更喜歡她。”
……
何雪言疲憊的雙眸中,看到了顔扉淌下的淚水,她的頭很痛,沒有辦法接顔扉的話。在這種時候,她也不想想,她究竟更喜歡誰這個問題。
何雪言的沉默,讓顔扉的眼淚斷了線般,忽然無法自控,她拿手擦了,也沒用:“對不起,我不該……”她實在不該在這時候表現的那麼幼稚,讓何雪言再多一層顧慮,糾結這種無聊的答案。
王旭東在一旁隻覺得尴尬,不知該安慰哪一個:“顔顔别哭啊……”
顔扉一時仿佛又回到少年,她不明白為何過了這麼久,隻是簡單幾句話,她的傷心難以自控般,她本來真的不想給何雪言再找麻煩,于是再說一句對不起,然後一手擦了眼淚,轉身往樓下跑了。
“顔顔别亂跑。”王旭東想去追,回頭又瞧瞧何雪言道:“你怎麼不說句話呢,你把她吓壞了,她為你家的事好幾晚上沒合眼了。”
何雪言立在病房門口,微微皺着眉頭,低頭張開嘴道:“謝謝你倆幫我,我知道,沒你倆幫忙,我姐早就亂了。雪杉他遠在外面,又不是個主事的性子。”
王旭東見她提起這些,歎了口氣,伸手拍了她的肩膀:“雪言,咱們仨,那些酒都沒白喝,那些大江東去都沒有白唱,你哥我一輩子爛命一條,隻有一根秃筆頭讨生活。難為你金枝玉葉,看得起我。該幫你的不會含糊,想罵你的,都給你留着。你不需要謝我,顔扉的事我知道你也沒心情想,你還是顧好你爸媽吧。”
他是個俗中帶雅的人,是有幾分真性情,何雪言聽了話,點了頭,把心事都嚼了:“我想陪我爸爸一會兒。”
“去吧。”王旭東亦不能苛責什麼,有時候,特别是現在這種時候,他還是沒管住自己那張犯賤的臭嘴道:“雪言,你這輩子過的不如意不開心,不是别人的錯。”他覺得在這麼多事後,應該告訴她:“這世上是有很多不如意,可你得學着長大,不能再躲了,你躲在故紙堆裡,可仍躲不過出版社的爾虞我詐,你躲在你家的四合院裡,還是躲不過你父母的生老病死。白霖羽自以為是,她以為她是你的救命藥,以為可以保護你,事實上,人都得承認,活着都是孤單單來,孤單單去,沒誰幫得了誰。”
他啰嗦了一大串,覺得終于是做了一件人生導師,著名作家應該做的事,說完見何雪言神色淡淡,也不回話,王旭東又覺得沒滋沒味,他那一肚子才華,每次奔到何雪言跟前,就讓他露怯,仿佛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口論木活:“反正,你……你不聽就算了,我也過得不是很好,教你的話,你就當我放屁而已。”
三十多的大男人,撓撓頭,說了再見轉身走了,高中愣頭青安慰離婚老師般蹩腳,時機不對,說辭難聽,還很瞎JB煽情。像寫了一本爛書一樣尴尬。
人都走了,何雪言歎了口氣,推開病房的門,在床邊去看父親。
天光昏沉,病房開着燈,她取下圍巾,坐在老父親的身邊,見他在睡。伸手去抓他布滿老繭和老年斑的手,想着他年輕時候,拉着自己送自己上學。
她想了很多,都不真切,心卻越來越沉。
她想逃的事,不過是一場掩耳盜鈴。
人一生,又為什麼非要有那麼多不如意。
……
何雪言在這個下午的時候,終于還是等來了醫生和她宣布。
母親走了,連回光返照也沒有,在昏迷中離開了人世。
何雪茗揪着自己的頭發,尖嗓子和醫生吵了幾句,然後在病床邊大哭起來,何雪言在旁邊,靜靜看着護士給母親拉上白布,她弟弟是最後一刻到的,隻見到了老人的遺體。
何雪杉自己掉着眼淚,先安慰了情緒激動的大姐,他給她擦眼淚,把她抱在懷裡說了些話,何雪言隻是神色淡淡在一旁,泯着嘴角,心中有一塊永永遠遠缺了,那是什麼安慰都無可挽回。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快穿:三千世界回家路 捂緊馬甲别掉了!+番外 我在大周當道士 被迫嫁給男神 全宇宙末世:開局覺醒賽亞人血脈 怨偶天成 影帝和他的小黑粉[娛樂圈]+番外 别蹬腿,你還能再搶救一下! 肆無忌憚 洪荒:三清首徒,拒絕分家 我和草藥精的共同理想+番外 雲深難覓 向陰界借貸一年陽壽之後 僵約:末日危機後,最強僵屍誕生 聽鐘敲響的聲音+番外 人形兵器下崗再就業 萬惡的封建社會 文娛:一首少年說,我被官方盛贊 穿越災荒年,農女手握空間存糧 青蕪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