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寒的秋霜結在山谷中枯黃的草葉,夜色下一片慘白蕭索。這陰冷的夜裡,卻有鮮紅的血漫天飛舞,直灑在枯枝冷石之上,染出一片修羅地獄。
突襲之人約百計,個個是好手,殺入流民之間如虎入羊群,手中長刀早已鮮血洗瀝。
甲士與王籍之也慨然迎敵,卻有三名甲士不離王籍之半步,隻将他護在中心。
秦溪撿了一把刀,欺身迎敵,卻發現這些人根本就是亡命的殺手,與鏡湖上倭人水師截然不同。
你砍他一刀,他臨死都要還你一刀!
你與另一人對攻,會跳出四五人齊齊揮刀圍攻。
這些人就是以殺人為目的,武功高絕卻招式狠辣,每一擊都奔着奪命而去。
秦溪在敵陣中越戰越心驚,腦海中時時回想着諸葛稷的話:“戰場可不是鬧着玩的,與一對一的比鬥不同,生死均在一瞬間……”
而就在這一夜,秦溪已經經曆了好幾個“一瞬間”。
敵人從背後的攻擊被那絡腮胡子的流民首拼死擋下,敵人從死角射出的暗箭在千鈞一發間被一名甲士以盾擋住,包括王籍之,在秦溪擊殺敵人的時候,也在奮力替其分擔四面八方的沖擊。
但是這批殺手人太多了!
秦溪擊殺了三十多人,已有些氣喘,但看山谷中喊殺聲仍然不絕,隻是站着的人越來越少。
這一戰,不知流民還能剩下幾人。
帶流民往壽春去,真不知是帶他們求生,還是帶他們赴死!
忽而背後一陣冷風,秦溪大驚之下閃身躲避,一把刀鋒幾乎貼着秦溪的衣袍劃過,待秦溪舉刀再迎,當一聲脆響,手中十煉刀卻生生斷了。
敵人見秦溪手無兵刃,攻勢更加兇狠,輪番進攻中,秦溪竟無半點間隙凝氣禦風,即便自己想懸至半空運氣而擊,隻一起跳,箭矢破空之聲立即在四方響起,唬得秦溪隻得再入地面。
一場鏖戰,直戰至清晨。
待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拿着王籍之佩劍的秦溪一招氣吞山河的北冥劍勢,将最後一名宗師刺客連刀帶人斬飛,瑟瑟晨風中四顧回望,竟如同站在屍體堆裡。
假若沒有這随行的流民,僅憑車隊的甲士和秦溪王籍之二人,對上這百餘名刺客的結果隻有一個。
必死無疑!
王籍之一隻胳膊上挂了彩,其他倒并無大礙。
二十餘名甲士中,僅活下來六人,其餘十餘人,多是死于宗師刺客之手,身中數刀,當場斃命。
千餘流民在這一戰中僅存了數百人,且多有負傷,近半數已在這山谷中長眠。
秦溪在山頭拄着王籍之的佩劍,看着山谷内熟練收斂屍體的衆流民,面色低沉。
孫小玉卻全然沒有頹色,蹦蹦跳跳跑上山頭,大大咧咧在秦溪邊上一坐:“幽子姐姐睡着了。”
秦溪聞言一愣:“幽子姐姐?誰?”
“不是你叫我陪着她的,那輛小馬車裡面的姐姐?”
秦溪方才想起來自己是有這麼一句吩咐,但本意其實不是要孫小玉陪那倭人俘虜,而是讓孫小玉有個躲藏之所罷了。
“哦,原來她叫幽子。”秦溪淡淡道。
“什麼啊,原來你和她不熟呀,她的全名叫輝夜幽子,隻是現在精神很不好,有時清醒,有時瘋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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