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擇溟的愛太過厚重,元昭獻知道陳擇溟是真心待她,但這份深情卻讓她更加痛苦。
她知道,她不配得到他的愛。
“擇溟,”嗓音喑啞,元昭獻看向他,認真道,“這對你是不公平的,那種等待的痛苦,本宮已經嘗過,不希望你也經曆。你是本宮最信任的人,最好的朋友,我不願耽誤你,放手吧。”
緩緩地,她掙開了他的手,帶着巋然的決絕。
“長痛不如短痛,明知得不到,何必執着?”
手心溫暖消失的刹那,陳擇溟抑着滿心疼怒質問,“殿下又何嘗不是?”
“殿下讓臣放棄喜歡殿下,可殿下難道能放棄喜歡首輔大人嗎?若殿下做不到,又何必苛求擇溟做到?”
元昭獻搖頭,“擇溟,你我的人生終歸不一樣,本宮可以選擇繼續奢望得不到的人,你也可以選擇放棄這份注定沒有結果的等待。”
陳擇溟的目光微微一暗,随即卻又變得堅定,“殿下不是臣,不能替臣做決定。臣是不會放棄的。”
“請殿下記住臣今日所言,臣永遠會跟在殿下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
說完,他轉身踏入雨中。
元昭獻沉默地看着陳擇溟的背影,那背影孤獨落寞,形單影隻,令人牽情。
心劇烈的疼了起來,元昭獻捂住心口,蹲在地上。
冷汗涔涔,陳擇溟的背影變得一片模糊。
元昭獻再無力氣去看他。
十日後。
“大人,宮中派人送來喜服。”一聲輕喚,打破了拱薇府中的甯靜。
首輔大人坐在太師椅上,一手撫過那大紅的料子,眼神深邃如夜空,閃爍着别樣的幽冷。
拱薇府中一片張燈結彩,紅色的燈籠挂滿了每個角落,好似要将整個府邸染成喜慶的紅。金碧輝煌的大廳中,燭火搖曳,投射出長長的影子。絲竹之音在空氣中流淌,如同春水般悠揚。
張玹胤緩緩站起,走到鏡前,解開衣襟,換上新衣。他身材魁梧,一襲大紅喜服更顯威嚴。那件喜服似乎是用雲霞織成,輕盈飄逸。他穿上它,就像天神降臨人間。
他在鏡前打量自己,深邃的眼眸中閃爍着滿足的光芒。他伸手整理衣襟,動作優雅而從容,面龐俊美如玉,眉宇間透出無比的自信和傲氣。
這一刻的張玹胤,就像是走出畫卷的人物,讓人驚豔。他的喜悅與期待溢于言表,讓整個拱薇府都沉浸在這份喜慶之中。
“好了。”他對着鏡子輕輕一笑,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良謹覺得,這話說得很對。
首輔大人換上喜服,一下子就有了新郎官的模樣,首輔大人的氣度模樣萬中無一,這般走出去,估計又要迷倒一大片女子。
正想着,忽聽張玹胤叫他道:“良謹,你覺得太子若是見到本首輔穿這麼一身,會是什麼表情?”
良謹聞言一臉驚愕,思考了半晌才道:“大人,這喜服據說是繡了兩套,太子殿下那裡,大概已經有一件一模一樣的。”
言下之意殿下也會穿,除了撞衫了,應該沒什麼反應了吧?
首輔大人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沉,手一掀便将身上喜服扔了出去。
良謹吓得連忙去收回來,這沒幾天就要大婚了,若是喜服有什麼破損,這可怎麼得了?
良謹抱着衣服追上去,“大人,新娘的喜服已經送去了劉尚書府。劉家小姐傳信來,說喜服很合身。”
張玹胤卻似沒什麼興緻,隻道:“合身就行了,把李桂璋叫來,本首輔有事找他。”
這個時間,找李桂璋做什麼?良謹滿腹狐疑,但不敢問,隻聽令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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