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到底是食言了。
念阮錯愕滿目,手緩緩攥緊又松開,搖頭哀憐地道:“這些,他從沒對我說過。”
女孩子芙蓉花似的面上水露盈盈,十分嬌弱。嬴紹不由得放柔語氣溫聲安慰她:“殿下莫要擔心,臣已托令尊前往青州尋訪傳聞中的神醫赤松子。如今離陛下病發還有四年,臣定會尋回神醫,治好陛下的隐疾的。”
“原來父親離京是……”念阮愈發震愕,起身離席,盈盈一福,“妾多謝王叔搭救之恩!”
“區區小事,何足挂齒。”
嬴紹哪敢受她的禮,忙傾身将她扶了起來。兩人視線對上,皆是面上一紅,頃刻分開。念阮猶豫着道:“我還有一事想問問王叔。”
“太後身邊的那個素晚……”她微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火辣辣的,覺得自己這番問話像極了悍妒的醋婦。聲音低得跟蚊子似的,“到底和陛下是什麼關系……”
任城王亦是一臉錯愕:“難道陛下不曾告訴你嗎?”
又很快反應過來,這一世的許多事情都比從前提前了,唯獨這件事還沒有,笑笑道:“殿下莫憂,宣光殿的素晚是陛下同母異父的姐姐,殿下難道忘了麼,當日宮變,她待在太後身邊出了大力。”
見她神色惘然,又和緩地笑笑:“自然,如今還不到相認之時。殿下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别說是她了,如今的陛下也是不知情的。這件宮廷秘辛本來知曉的人就少,當日,還是蘭陵公主托蘇衡傳了消息給陛下,爾後便招至太後的報複,連累得蕭道長也……
他娓娓把一切事情道來,念阮心裡咯噔的一聲,隻疑自己聽錯了。
如今陛下分明是拿素晚當仇敵,昨夜單獨召見她卻又什麼都不說,乃是要她在太後面前失了信任,離間二人。
太後的狠毒手段她是見識過的,素晚失了信任後,必然不會有什麼好結局,也失了像前世一般暗中給陛下傳遞消息的可能了。
她心裡一時惘惘的,癱軟無力地坐下。誠然她很讨厭素晚,因她前世給她端來了鸩酒,因她假傳诏令置她于死。可如今這一切尚未發生,她又是他血濃于水的親姐姐,念阮便不知要怎麼樣辦才好了。
她有些艱澀地把近來的事情說了,任城王眼睫微眨,“這個無妨。殿下想個辦法告訴陛下便是,好叫他及時改變策略。”
話一脫口才反應過來自己此舉無疑是讓她寬恕素晚,未免有些強人所難,露出尴尬神色。念阮卻明白他心中所想,點點頭應:“我會告訴陛下的。”
眼下不是糾結前事的時候,太後召回叔父便是要對陛下下死手,稍有不慎便是身首異處。她不會傻到連大局也不顧的。
“那麼王叔的結局是……”沉吟片刻,她猶豫地問起。任城王卻淡淡一笑:“有勞殿下挂懷,不值一提。”
兔死狗烹罷了。
先帝膝下無子,先前所立的太子嬴祐被廢,便于臨終擇了堂兄廣陵王之子齊王嬴恪為帝,命他和高陽王好生輔佐。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卻是頭狼,十六歲親政,便迫不及待地賜了他和高陽王一人一杯毒酒。
高陽王自發妻去後便不想活了,不過是為了陛下的囑托勉力在這世上行屍走肉,自然欣然赴死。而他呢,他還沒有實現陛下複禮萬國統一南北的夙願,又豈能甘心!
這一世,他若能延長陛下的壽數,自然也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兩人正說着話,念阮眼角餘光忽瞥見燕淮孤身一人自宣光殿的方向出來,心頭陡地一顫。
燕淮怎麼會從太後宮殿裡出來?
燕淮卻是滿面寒色,似是察覺她視線,漠然擡眸遠遠望了她和任城王一眼,又低下頭、視若無睹地走了。
任城王勃然變了臉色。高聲喚他道:“阿賀敦!”
作者有話要說:
腰酸背痛還頭疼(物理性的),所以更遲了,輕拍啊。
一直很想說,小叔叔絕不是工具人,他是喜歡念阮,但在他眼裡有比男女情愛更重要的東西,比如忠,比如義,比如友情。包括出場沒幾回的奚中丞也是。所以我一直開玩笑說昭昭才是真正的瑪麗蘇(劃掉,傑克蘇)。他倆之間,是士為知己者死的肝膽相照,不是耽美那種啊,單純是君臣之誼。念念真正的桃花也就小麒麟一朵,希望不會被說瑪麗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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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燕淮腳步一頓,人是停下了,可那雙眼,嚴寒料峭,冷冷幽幽的,暗夜裡的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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