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是人人如此,大多确是這般,你不必放在心上,回去好好開導他,順其自然,水到渠成便是。”
裴沐珊聽明白了,心頭陰霾一散,眉間頓時變得飛揚,
“多謝嫂嫂!”
立即便折去正廳找到燕少陵,尋了個借口将人拉出去,小聲耳語一番,夫妻倆相視一眼,頓時哭笑不得,有了徐雲栖的釋疑,總算豁然開朗。
小夫妻二人賴在王府整整一日,至晚方歸。
裴沐珩沒能趕上晚膳,至戌時初刻才回,照舊先去錦和堂給父母請安,熙王和熙王妃正在暖閣内絮叨女兒女婿。
熙王對女婿很滿意,“這小子脾性是烈了些,對着珊珊是沒話說,燕平今日還親自陪着他們回門,可見燕家慎重,珊珊哪,我還真就放心了,如今隻等着許家那小子喪期滿,蘭兒也可嫁過去,我府裡的事呀算是辦圓滿了。”
裴沐蘭前年與太常寺卿許家定了親,怎奈郞婿服母喪,婚期推遲,得再等一年方能出閣。
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熙王妃不太放在心上,
“怎麼就圓滿了,你忘了珩兒和雲栖丫頭了。”
言下之意是三房還無子嗣。
這話一落,夫妻倆便見正主不緊不慢從屏風後繞進來,三人面面相觑一陣,熙王揉了揉眉棱,指了指跟前錦杌,
“珩兒坐吧。”
裴沐珩原也沒打算落座,看父母二人的架勢,顯然是要拉着他長談,裴沐珩隻得作陪。
話匣子打開,熙王妃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先前你不許我插手清晖園的事,我也沒叫你為難,事事睜隻眼閉隻眼,偏生今日老二媳婦又害喜了,我心裡那個叫愁呀,珩哥兒,你們成婚整整一年,也該有消息了。”
裴沐珩身上罩着件黑色氅衣,玄黑的絨子一垂到底,襯着那張俊臉越發白皙明銳,他眉目低垂一言未發。
他何嘗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個孩子,可這種事急不得,更何況他們成婚雖有一年,圓房卻不過半年,
()他并不想給雲栖壓力,“母親,此事兒子心中有數,您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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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王坐着離裴沐珩更近,眸光一瞥瞧見他眼角繃着的那抹淩厲,心中歎然。
裴沐珩志在奪嫡,怎麼可能不急子嗣,無非是不顯山露水罷了,于是他替兒子分辨道,
“孩子要看緣分,越急越亂。”
熙王妃也明白這個道理,越催夫妻二人越有壓力,反而弄巧成拙,遂不再多言。
裴沐珩起身施禮,離開了錦和堂,沿着抄手遊廊出錦和堂側門,往清晖園方向去。
蜿蜒的遊廊燈火通明,前方有兩個守夜的婆子在院子裡巡邏,裴沐珩腳步極輕,二人渾然不覺,
“二少奶奶真是好命,生下勳少爺沒多久,又有了喜脈,這回要是生個姑娘,可就湊了個好字。”
“可不是,不過你也别聲張,若叫王妃身邊的胡嬷嬷聽見了,又得一頓訓,二公子這邊喜事連連,三房一點動靜也無,王妃心裡不悅着呢,咱們别往槍口上撞”
“是這個理”
那婆子不知偷了什麼果兒吃,正吃得滿嘴是汁,擡袖拭了拭,這一側眸便發現身後緩步行着一人,隻見他一襲黑氅挺拔如松,雙目漆黑似淵,目光冷冷汵汵如同浸在水墨裡,讓人不敢迎視,認出是裴沐珩,兩個婆子吓得撲跪在地,磕頭如搗蒜。
裴沐珩不喜長舌之婦,對着二人皺了皺眉,“自己去領罰。”随後目不斜視離開。
行至清晖園側門,徑直便進去了,清晖園院子裡伺候的人不多,一路安安靜靜,循着甬道踏上正屋廊庑,隔着透明的五彩琉璃窗瞥見屋内坐着一人。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舊衫神色容靜坐在長幾後,雪膚烏發,杏眼盈盈,大約是想到什麼,她托腮笑了笑,被燈火襯着,頗有幾分顧盼生輝的美。
如若當初有孩子,她就不會輕易提和離,有了孩子,她便落地生根,不會再想着和離。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裴沐珩對孩子的祈盼是毋庸置疑的。
收整心情,他如常踏入東次間,陳嬷嬷親自替他接過氅衣挂在屏風處,又給他斟了茶。
“回來啦。”徐雲栖聽到動靜,朝他露出笑容。
裴沐珩淨了手喝了茶,來到她對面坐下。
徐雲栖這兩日忙着整理他從苗疆捎回來的藥材,其中有一盒鐵皮石斛,徐雲栖擒起一顆往嘴裡嚼着,依照大小不一分放在不同的格子裡,她做的細緻認真,裴沐珩一時也不好打攪,
“你先忙,我去書房,等會兒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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