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侍棋的手起身。
才走到門口,厲得海便躬身在廊下道:“禀世子妃,王爺一大早便與忠武侯約好上郊外狩獵去了,估摸着得夜裡才能回來。”
徐滢倏地停在門下。
袁紫伊道:“這麼不巧?”
徐滢冷笑望着她:“忠武侯是崔渙的親家。”
袁紫伊頓悟。
徐滢冷笑踱步:“宋澈昨日也是莫明其妙被人拉走下了衛所,如今王爺也被忠武侯拉走,這自然是崔渙做的手腳。憑他在朝中這麼多年的根基,拉幾個人糊裡糊塗地幫着挖坑還是不難的。”
袁紫伊禁不住呲牙笑了:“他連端親王和宋澈都敢算計?”
“到了他這份上,有什麼不敢的?”
徐滢揚唇道:“那章子必然關系到一大筆錢。有了這筆錢,他的處境立馬會好起來。而且,如果事成了,哪裡又還會存在什麼穿幫?就算是端親王知道這是被他算計了。但忠武侯邀他必然是真心誠意,他能怪上崔渙什麼?”
“那看來咱們隻能自己解決了。”袁紫伊道,“也許把崔家那破事兒捅到宮裡去是個辦法。”
“捅到宮裡雖然能解一時之急,使他不敢做出真正傷害徐镛之事,但是,我們畢竟沒有他開私礦的證據,就憑那枚私章。也完全說明不了什麼問題。這是站不住腳的。而且我想,他傷害徐镛的可能性還不大,他主要還是想要那半枚印章。”
徐滢回到椅上坐下來。
袁紫伊沉吟半日。不知道想到什麼,居然漸漸安靜下來。
丫鬟重新上了湯,兩個人都默契地繼續吃飯,全程不再提起過事。仿似有天大的事都等吃飽再說。
直到撤了碗盤上了茶水,派去查崔渙的人也回來了。
“崔渙近日與親軍十二衛兩位将軍聯合輪值守衛放置在清雲寺的佛像。據查,昨夜正好是崔渙值夜班!一直将值勤到今日午時為止。然後清雲寺的布防好奇怪,官兵竟然都快隔出半個寺來了,原本朝廷明明隻占用一個禅院的。”
徐滢蓦地便從茶杯口擡起臉來:“可是金陵運過來的那批佛像?”
“正是!”
“這佛像來曆不凡。崔渙莫非是要借這批佛像做文章?”袁紫伊呆在鋪子裡,也是耳聞過這批佛像來曆的,“如果他是打的這主意。恐怕徐镛已經入套了。否則的話,他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至少會鬧出動靜驚動寺裡僧衆。”
即使她們沒有去過現場,也猜得到放置佛像的必是單獨一個禅院,朝廷官兵四面守護,旁人輕易不能靠近。但是徐镛要想引起僧侶注意肯定還是不難的,隻要僧侶們被驚動,那麼崔渙也會慌張。——當然,站在崔渙的角度想想,他既然都布了這麼個局,自然會防着他這麼做的。
那麼眼下就有兩種可能,一是徐镛被壓制得根本沒法兒反抗,一是他故意不反抗……
“那是他一廂情願。徐镛沒那麼傻的,我要是沒猜錯,崔渙現在恐怕已經上了他的鈎了!”
她正想到這裡,徐滢就仿佛看透了她心思似的冷笑起來,“若我是徐镛,也不會放過這麼好一個打聽内幕的機會,崔渙能行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徐镛不急躁,但他一定會急躁。急躁之下他隻能權衡得失,他不吐出點什麼來,徐镛豈會松手?”
袁紫伊點頭,但卻又沉吟道:“但這終歸是我們的猜測,萬一事情不如我們想象的呢?”
“所以,我們現在就要去趟崔家。”
徐滢撫着肚子站起來,“眼下我如果着人去硬闖清雲寺,不但不占理,而且恐怕還會被崔渙反咬一口,他崔渙吃準了調開端親王和宋澈,我一個大着肚子的婦人便難奈他何,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厲害些,還是我厲害些!”
袁紫伊走過來,雙眼亮晶晶望着她:“你去闖他老巢,怎麼少得了我?”
“那當然!”徐滢笑起來,“多你一雙手,我才好将他斬得更碎些!”
……
崔夫人打從崔渙去值夜時便沒曾合過眼。
每次他去打那半枚印章的主意她都隻差沒把心掏出來揣在手上了。
雖然夫妻倆關系越發不如從前,但到底這輩子是拴在一塊分不開了,他榮她面上有光,他衰她日子也不好過。
崔渙其實事先并沒有告訴她他的計劃,是她自己猜出來的。
他讓她去跟大姑奶奶提議,讓忠武侯邀端親王去南郊自家僅剩的那片莊子裡狩獵。昨夜裡他又忽然把府裡護衛調了一大半出去,這都是很反常的,沒有任何一個公務需要動用私人兵力,她疑惑之下找人一問,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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