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公公。”
萬喜微微笑了笑,走上前兩步,傾着身子,半仰頭道:“又被催婚了?”
宋澈眼神又變得黯淡,垂下眸去。
萬喜道:“王妃過世也有十四年了,世子也有十八歲,也該成親慰慰她在天之靈了。成了親,便有個打心眼兒無微不至關心世子的人,你們一起共度春秋四季,一起共享喜怒哀樂,這是好事,世子應該高興才是。“宋澈高興不起來,他側轉身去摳着樹皮,“王爺從來沒喜歡過我母親,卻又娶了她,我母親婚後沒有一天是快樂的,這樣的親成了有什麼好處?母親從一而終,但他卻又納妾生子并不将我母親放在心上,我不想當他那樣的人。”
萬喜微頓,緩緩輕拍他的手背,“世上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他沒吭聲,臉上全是倔強。
萬喜微微歎息,忽而布滿褐斑的手又從袖子裡摸出幾個物事,輕輕放到他手裡:“剛才路過櫻桃樹下,順手摘了幾個。今年的櫻桃比往年的好吃很多,你嘗嘗。”
宋澈看着躺在掌心裡的櫻桃,眼眶泛紅地望着他笑了笑。
端親王雖然交代不能早退,但到了申時末刻,也還是準點下衙了。
徐滢等端親王走了之後麻溜兒地出門乘車回了府。
徐镛和楊氏見她須全尾全地回來也才算松了口氣。解決了如廁這件事,剩下的總算好應付得多了。
家裡這邊也沒出什麼事,一聽說徐滢患了赤眼症,個個如同避瘟疫一般到三房跟前就止步了。徐镛卻是加緊了康複鍛煉,又着人去濟安堂跟餘延晖讨壯骨靈藥,拿藥的人回來,又手舞足蹈把餘延晖的德性給學了一遍,惹來楊氏一頓罵。
徐滢回房換了衣,侍棋已經在屏風下等着了,遞了茶給她說道:“昨兒姑娘交代去打聽的袁家,倒是有些眉目,那劉員外家裡的人說他們家确實是跟南城城隍廟後頭開鋪子賣成衣的袁家提過親,不過袁家沒答應。”
侍棋以為徐滢打聽的是提親這事,着重說起來。
徐滢聽說這袁家沒答應,心裡卻是有底了。那日在戲園子樓上綠衣婦人也曾說過她家當家的沒應來着,看來十有八九就是這賣成衣的袁家了。
原先她還以為袁家至少是個财大氣粗的财主,沒想到不但不是财主,還是個做小買賣的掌櫃。
袁紫伊前世仗着出身世家的名頭在京師耀武揚武,簡直把她這個正牌公主都完全沒有放在眼裡,沒想到這世不但混得做丫鬟的下場,而且還是個根本就沒有什麼前途的小戶人家當丫鬟!這個掃把星也有這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你把袁家的地址詳細告訴我。”
她喝了口茶,便半躺在躺椅上。
既然要裝病,那就得裝得像點兒,這一向自是不出門走動為最好了。
翌日早上從侍棋手裡接過袁家地址,如期又到了衙門。
進了公事房,龐杜二人便站了起來。徐滢未加理會,走到自己位上坐下。今兒不是她輪值,端親王屋裡的清掃不必他做。拿了茶杯起身去沏茶,對面一雙手已經伸了過來,龐煥捧起杯子,已麻溜兒地往茶台去了。
徐滢全程盯着他的舉動,沒發現有什麼暗中投毒下藥的行為,瞥着他把茶接過來,又看着垂首立在案側畢恭畢敬的這二人,笑說道:“二位大人這麼熱情,小生可有些承受不起。”
第40章路見不平
二人搶着道:“徐大人哪裡話,是我們失禮了,有得罪之處還望大人不要計較。往後大人有什麼事,隻管吩咐我們便是。”
徐滢笑了下,也沒有多麼推辭。
他們倆在衙門裡并沒有什麼好倚仗,昨兒倒被摳出來修門的那筆銀子,自然也知道中了徐滢的計。原先還指望着他被宋澈惦記着他們能從中撈點什麼便宜,如今事沒辦成,宋澈那邊他們自然不必指望了,而“徐镛”手段這麼陰險,他們當然還是知趣一點比較好。
這一日于是十分平靜。
晌午用完午飯回來在庑廊底下見着宋澈,心裡不知想什麼,直到快撞上她才擡頭,并且很快撤下那副仿佛剛被人蹂躏過無數次的表情,轉而定睛在她臉上并狠狠瞪了她一眼,走掉了。
但除此之外也再沒有什麼風波。他進了院子直到徐滢下衙的時候也沒見出來,中間也沒有傳不相幹的人進屋過。這麼規矩,讓徐滢簡直都有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
夏天太陽落山晚,徐滢上了馬車,跟金鵬道:“先去城隍廟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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