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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頁(第1頁)

很快一行人抵達刑房,沒進門就聽見鞭子悶沉的抽打聲裡混着一個女人的哭腔和怒罵。

李意闌聽她一會兒喊一句“先生”,一會兒又讓獄卒“别打他”,喊來喊去許是不奏效,又開始惡毒地詛咒獄卒不得好死。

那聲調凄厲尖銳,一路從耳膜刮進心裡,讓李意闌即使身處敵對的立場,也仍然覺得不太舒服。

不過這也證明他的決定沒錯,明顯在這個女刺客心裡,扇販子的性命要比她自己的重要,可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麼呢?因為她對扇販子有感情,恩情、親情或者愛情都有可能,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她的罩門。

所以隻要持續朝這個弱點上猛攻,她松口的可能性就相當大。

李意闌擡腿往刑房裡踏,腿提起來的瞬間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多了個馊主意,于是他又退回去,走到了守在刑房左邊的獄卒。

那獄卒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叫了聲大人,李意闌示意他附耳過來,等對方服從了之後,就低聲對獄卒說:“你就站在門口,在我出來之前不要離開。若是聽見我在裡面連咳四聲,就沖進去說,盈字号裡的那個袁甯不行了,問我救不救,記住了,要裝得像一點、倉皇一些,聽清楚了嗎?”

獄卒剛剛沒有去旁聽開堂,此時還不知道假夥夫暴露出來的名字叫袁甯,他似懂非懂但又不敢問,隻好點了點頭,将李意闌的交代放在腦子裡暗自嘀咕。

李意闌說話的時候江秋萍就湊在近處,因而等他一說完就問道:“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這屋中的兩個人,會在意那個袁甯的生死嗎?”

李意闌隻是直覺袁甯的地位不一般,他說:“不知道,試一試吧,反正就是幾句話的功夫,也不麻煩。”

江秋萍長長地歎了口氣:“希望有人在意吧,不然再這麼打下去,一個案子沒辦完,咱們全練成面冷心黑的酷吏了,唉。”

李意闌明白他的意思,那種不願意卻循序漸進地習慣着跟自己一樣的人在面前挨打哀嚎的感覺挺瘆人的,就好像看着自己心頭的血一寸一寸地在變冷一樣。

他安慰地拍了拍江秋萍的肩膀,沒說什麼,直接進了刑房。

房中正在上刑,獄卒見他來了,手上的動作一頓,就要轉過來行禮,李意闌用餘光留意着女刺客的表情,迅速打斷了獄卒的停頓,他說:“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獄卒齊聲應着“是”,鞭子“啪”的在地上一振,接着就掄到扇販子身上去了,讓人心驚肉跳的抽打聲再次在逼仄的刑房裡續上了前塵。

扇販子已經片刻不休地被打了三個多時辰,渾身的衣衫浸血,還在不停地往下滴,配合他單薄的身闆和之前積累的傷勢,看起來已經有了氣若遊絲的迹象。

女刺客焦急得在木樁上瘋狂地掙紮,可她再天生大力,也掙不斷密密麻麻的新制繩索,隻能徒勞地用難聽的言語攻擊所有人,态度仍然強硬。

李意闌随便她罵,既不坐下也不說話,隻是偶爾對上視線時會對她扯一扯嘴角,然而在這血腥味沖天的牢房裡,那種不達眼底的假笑讓他顯得異常冷酷。

寄聲立場不同,沒有看出什麼冷酷,隻是隐約察覺到他不高興,沒敢上前抖機靈。

江秋萍卻能夠理解他這種不近人情的嘴臉,狹路相逢不見得勇者得勝,心狠的人卻總是赢多輸少,既然是要誅這女人的心,那就絕不能讓她窺探到絲毫不忍。

獄卒們施刑時的情緒本來十分外露,要嘲笑就嘲笑,要侮辱就侮辱,可大人們紛紛往這兒一站,他們反倒約束了起來,閉上嘴一味地賣力抽打。

這使得刻意的沉默在刑訊聲裡恣意蔓延,讓人隐隐喘不過起來。

這種詭異的氛圍中隻有白見君一個人神色如常,他根本沒注意到其他人的暗自交鋒,隻是出神地看着扇販子。

那人一直垂着腦袋,叫人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白見君聽得出來他痛不欲生,卻也聽得出他還能忍,因為一個人忍不住的信号恰恰就是放棄克制。

這人太過倔強,是長處也是短闆,他為扇販子的堅韌而折服,卻不料對方此刻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晝夜不休的折磨讓扇販子開始神志不清,他知道有人進來了,但卻連擡頭看的力氣都沒有了。

深到骨子裡的疼痛讓他心浮氣躁,那種躁動挑撥着仇恨和怨氣,讓人想嘶吼想痛哭、想毀掉觸手可及的所有事物,可僅存的理智和身上的繩索又禁锢着他,讓他隻能當一個絕望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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