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她想起煙花竄上夜空的前一刻他們說到一半的話,問他:“你為什麼說,可以考慮繞過路上的阻力,走另一條路?”
越前龍馬愣了片刻,才意識到她的思維直線調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沒什麼。隻是覺得,既然有些阻礙實在難以克服,倒不如換個方式。上山的路又不止一條。”
他說得直白,卻也花了些力氣組織語言,但在看見町田一露出微訝的神情後,他還是懷疑自己可能有點詞不達意。
“……或者換作是網球賽的話,想要戰勝對手不一定要硬碰硬,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球路和打法。”
果然這樣解釋要容易得多。
但同一時間,他說完這句話後腦海裡随即出現的畫面是春之野大學的網球場上,手冢國光曾賭上自己手肘的傷和他進行的那場比賽。除了那句“成為青學的支柱”,其實部長當時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深刻印在他的記憶裡。
自那之後,當他在每場比賽中不斷刷新着自己對網球的認知時,頭腦裡有個聲音逐漸就清晰起來,到最後響亮得快要沖破耳膜——他所缺失的從來不是能力。
如果說在越過眼前的這條終點線後,還能想要去尋找然後越過下一條終點線的話,那麼僅靠高超的球技是沒辦法支撐着自己走下去的。
他瞧了眼低着頭默不作聲的町田一,終于直截了當地問出口:“所以你的阻力是什麼?”
下一秒她便撐大了眼睛看過來,玄珠般的瞳孔透着訝異,卻并沒閃躲。
其實他不介意像這樣和她打啞謎,每個人多少都會有些不願告訴别人的秘密,或是自己的某些堅持,他不想去戳破。
但是比起這個。
“你可以不說。隻是我本來不太擅長開導别人……和講話,要是再這樣說下去,腦袋可能會亂掉。”明顯這才是他更棘手的事情。
對于他的問題,町田一自然是感到驚訝的,不過相比于針對這個問題本身,她驚訝的則更多是越前龍馬的直接,以及後來他坦率地承認自己不善言辭這件事。
他此時的直言和白天那副沉默又帶着些别扭口吻的樣子完全重合不起來。
“抱歉。”她垂下眸子,幾秒後又忍不住笑了笑,“不過雖然越前君覺得自己不擅開導别人,但其實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懂了。”她擡眼朝他點點頭,笑意更深,“我明白你要說什麼了,不隻是剛剛,還有看煙花的時候。”
“謝謝你。”
越前龍馬微微怔了怔。
他不知道町田一口中的明白他要說什麼,到底明白的有多少,因為實際上連他自己都沒辦法保證能将自己的那些話剖析清楚。
對于她這一晚上所說的,不管是關于哪一面,他頭腦中的想法幾乎是出于他本身的經曆。
有過相似的境遇,也許就會有相似的感受,他隻是把儲藏在自己心裡的體會一個個調出來,然後用簡單卻差不多合适的語言講給她。
至于這樣做的原因,他想大概是出于一種同理心。
更重要的是,他曾經得到了那麼多人毫無保留的幫助。那群溫暖的人、看上去不怎麼靠譜的人、實力遠高于他的人,都曾在他最艱難的時刻拉了他一把。
他說他不擅長開導别人,是覺得開導必然帶有主動的、有理有據的特點,而像他這種下意識的行為,雙方能不能溝通順暢多半還得靠運氣。
所以當町田一神情笃定地看着他說,他剛才的話她全部都明白時,越前龍馬的内心是有一瞬錯愕的,但随之而來就被一股莫名的安心所取代。
良久,他才開口,“不用,我也沒幫上你什麼。”
難得看見他流露出這樣坦直的一面,町田一意外之餘,也不由覺得自己剛才那番七拐八繞的比喻句有些好笑,也真是難為越前龍馬一直這樣默默照顧和配合她。
然後她舒了口氣,坦言,“其實是我哥哥。”
感覺到身邊的人一愣,她繼續說,“他是個非常非常出色的人,雖說人無完人,但對我來說,在我想要變得優秀的這條路上,他一直是我想趕超的目标。”
“但可能也是因為他的出色,讓我覺得即使我再怎麼努力也顯得微不足道,甚至依然籠罩在他的光環下。”
越前龍馬安靜的聽着,他倒沒有想着町田一會回答那個稍顯冒失的問題,不過既然她願意說,他也不介意做一個傾聽者。
她神情坦然地說起她哥哥,他在腦海中逐漸勾勒出一個淡淡的形象。
他對町田久這個人并不熟悉,更談不上了解,隻偶爾在訓練和比賽時遠遠見過他幾次,而且多數情況還是因為看到不二前輩和他打招呼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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