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清晨的時候,承琪微睜了下眼又閉上。
玉奴早就起床去練功了,承琪的手伸到玉奴睡的地方,雖然那裡空着,但承琪仍感覺到他的溫度。
夏日漸漸遠去,秋天的腳步越來越近,承琪隐隐聞到了桂花的香味。
雖然他知道離桂花開的時候還有一些日子,但他真切地聞到了花香。
承琪睜了眼,才發現面前有一個香囊,花香正是從這上面發出來的。
他笑了,玉奴真是太懂他了。
将香囊拿在手中,放到鼻下用力地吸了一下,承琪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他起身穿了衣服出門,看到玉奴在院子裡打拳。
承琪見過禁軍将士練武,也去過邊關厮殺,卻沒有見過玉奴的拳法。
等他打完,承琪問他:“你這拳叫什麼名字?”
玉奴搖頭:“打拳鍛煉身體,叫名字都沒有關系。”
“拳法,怎麼會沒有名字呢?你又不肯告訴我。”承琪噘了嘴朝玉奴掀了下鼻子。
玉奴笑了:“你要不要學?我教你。”
“好啊,如果是你教我,我就叫這拳琥珀拳。”
“啥?”玉奴沒明白。
承琪走上兩步站在玉奴面前:“你的眼睛好像琥珀。”
玉奴笑了,他想起除夕夜和承琪喝酒,那天他把臘肉稱作“良夜玉琥珀”。
還有,那天他們吵架,承琪帶來的“良夜玉琥珀”,最後那盤好肉,隻剩一片冰冷。
“你喜歡就随你,就叫琥珀拳。”玉奴拉着承琪的手:“來,把長衫脫了,我教你。”
承琪不笨,但他故意把動作做不到位,每次玉奴上前幫他擺姿勢的時候,他就偷襲地親玉奴。
“别鬧了,你想不想好好學啊?”玉奴被承琪逗得沒脾氣,事實上,他也喜歡和承琪這樣鬧。
“學啊,我笨嘛。”承琪笑着。
這時玉家班的小厮走過來,身後跟着捕快狼牙,玉奴一見低聲道:“就不給你一天安逸。”
狼牙上前朝承琪行禮:“大人,今天一早有人在城南跳護城河了。”
“跳河這種事别來找我,順天府不管嗎?”
“人還沒打撈出來,不過在他跳河的地方,有一封信是寫給大人,所以屬下就帶來了。”
承琪愣道:“給我的信?”
狼牙雙手将信遞過來,承琪接過一看信封上幾個字:“大理寺少卿大人親啟”,字迹陌生,他遲疑了一下将信封撕開,從裡面抽出信紙。
玉奴觀察着承琪的表情,發現他的眉頭越來越緊,而臉色則變得鐵青,知道信上寫的一定不是好事。
承琪将信合起來,胸脯一起一伏,狼牙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但看承琪的表情不由緊張:“大人,如何?”
“多派點人手下河去找。”承琪一揮手:“快去。”
狼牙點頭轉身往外跑,承琪轉頭望着玉奴:“昨天我們說什麼來着?讓天下和翠妮一樣的悲劇少一些,是嗎?”
玉奴點頭:“是啊。這封信上寫了什麼?”
承琪将信遞給玉奴:“你自己看。”
玉奴接過信打開,眼睛朝信紙上掃了兩眼,也不由變了臉色。
那是一個讀書的人寫來的信,他其實并不認識承琪,隻是因為聽到了他破案的名聲才寫信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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