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茗軒的晚上熱鬧非凡,大廳裡坐滿了賓客,姑娘們陪着,喝酒唱歌跳舞,一片喧嘩。
玉奴穿着白衫在二樓出現,立即吸引了幾個姑娘的目光。
她們朝他走來,媚着眼睛扭着腰,玉奴側着身子想要避開她們,但其中一人伸手就要勾他的肩。
玉奴眉頭一皺,眼睛一瞪,那個女子猶如被釘住一般一動不動。
其他幾個姑娘發出一聲驚呼,沒等她們反應過來,玉奴已經快步走下樓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承琪已經不在月茗軒了。
他到了歐謹之的府上。
歐謹之剛剛喝完一壺茶,正準備洗漱一下摟着小妾睡覺。
門房進來說琪三公子來了,他心中隐隐不安,讓小妾把房門關好,自己穿戴整齊來到了書房。
不一會兒,歐府的管家領着承琪來到書房,歐謹之滿臉堆笑地迎上去道:“公子,這麼晚了,有何要事?”
承琪沉着臉道:“你喊我大人,我的官職品級比你低,你不迎我也罷,但你喊我公子,這禮數可差了。”
歐謹之一聽立即跪下磕頭:“下官有罪,請公子恕罪。”
“知道有罪,我為何要恕你?”
歐謹之愣了,這“有罪”“恕罪”也不過是嘴巴上滾一圈,大家走個過場而已,這公子今天怎麼了,居然和自己較起真來?
“歐謹之不知公子深夜前來,未曾出門迎接,禮數不周,請公子罰責。”歐謹之提高了聲音。
承琪一笑:“你分明是不服氣。”
他毫不客氣地往椅子上一坐:“雖然你是賢妃娘娘的二哥,但你畢竟是朝廷的官,見了皇上還是要跪的。”
歐謹之擡起頭,眼中露出疑惑,他左右一瞧,屋中并無他人。
“公子,這皇上……”
承琪笑着:“你是說皇上不在是吧?”
他往腰間摸去,掏出一塊金牌展在掌心朝歐謹之伸去。
歐謹之一見面色大變,立即在地上嗵嗵嗵地不停磕頭。
承琪不喊停,他便一直嗑着,直到承琪說了句“夠了”,他才停止磕頭擡起頭來。
額頭已經磕碎,一大片淤青上面流着血。
承琪将金牌放回腰中,傾身問歐謹之:“歐大人,我想知道你的前任走的時候,金陵城的鹽、糧、百貨等在官府的庫存有多少,還有你在任的這幾年,每年的庫存我都要看。”
“公子,這些都在衙門裡面,我明天一早就讓人送給你看成不?”
“不如辛苦一下歐大人,我現在就要看。”
歐謹之面露難色:“這所有的賬本都由主簿王炎管理呢。”
“那就把王炎叫來。”承琪毫不退步,歐謹之起身:“我去吩咐仆人去叫王炎往刺史府去。”
承琪點頭:“好,吩咐完了我們立即走。”
歐謹之轉身沉着臉走出書房,站在不遠處的仆人見他出來立即跑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歐謹之眼神一凜,輕聲道:“你在這裡看着,公子要出來就說我去找人了。”
說完他快步地走到前廳旁的一個小廂房裡,在昏暗的燭光下,一個人背負着手面朝牆站着,聽到歐謹之的腳步聲,緩緩地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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