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女子分兩種,一種是隻賣藝不賣身,一種是賣藝又賣身。
承琪所熟悉的滿庭芳裡的姑娘,隻有綠蘿是隻賣藝不賣身的,因此她的收入就不如其他姑娘多。
秦淮八豔,在錢氏兄弟的口中,應該是個個賣藝又賣身,當然,她們願意出賣自己的首要條件是對方給的銀子足夠多。
錦心可能不同。
一般客人要在青樓過夜或者與姑娘交歡,都要到姑娘的正房,也就是她們住的房間,如果她在外面大廳接待,或者在公用房間接待,就隻是坐着聊天或者展示才藝,價格不同。
如果用鞭打代替交歡而得到滿足,那錦心有可能還真是處子。
玉奴走到牆邊,伸手摸上手鐐,那個高度正好是一個人的雙手伸進去。
他将摸了手鐐的手指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承琪走到近前問:“有什麼味道?”
玉奴不說話,接着在房内轉了兩圈,羅軍跑了進來道:“問過了,老鸨說隻有兩個人進錦心的房間。”
“誰?”
“一人叫劉得寶,是住在文廟裡的一個書生,另一人是童家藥鋪的……”羅軍瞟向玉奴:“藥鋪的夥計,叫童貫。”
承琪奇怪道:“這兩個人聽上去沒什麼錢财的,能和錦心玩這種遊戲嗎?”
玉奴道:“有沒有錢,去問問不就得了。”
承琪伸了個懶腰:“天黑了,明天去吧。來都來了,不如還去上次那個房間睡一覺?太舒服了。”
出了錦心的房間,老鸨在樓梯口遠遠地站着,羅軍道:“媽媽,帶公子去上次那個房間。”
老鸨道:“公子盡管放心休息,隻是我能不能把公子來月茗軒的消息放出去啊?”
承琪見老鸨面露期待,便道:“媽媽說也可以,别讓人來吵到我即是。”
老鸨眉開眼笑:“那是那是,公子把月茗軒當自己的家就成,一切費用全免。”
承琪一聽立即道:“此話當真?”
“當真,當真。”承琪一笑:“等你生意好了,我倒還真想搬到這裡來住。”
進了房間,玉奴問他:“你真要住在這裡?”
承琪道:“這裡多好,什麼人都有,吃的用的都比客棧好,曲可聽舞可觀,還有人服侍。”
玉奴一撇嘴:“服侍?我服侍你不夠嗎?”
“哪裡說你不好?我是說,你不要服侍我,多累,我讓人服侍咱倆不就好了?”承琪脫了靴子往軟榻上一倒,身體擺成一個大字:“好舒服啊,比客棧的床可舒服不知幾多呢。”
玉奴側着腦袋想想:“也對,讓人來服侍我倆。”他打開門朝外面道:“拿洗腳水來,再拿些瓜果點心來。”
小厮高聲應着,承琪笑道:“你比我還會享福。”
玉奴坐到他身邊:“有福就好好享,保不準明天又要忙。”
兩人相擁相依地美美睡了一覺,早晨起床,月茗軒又準備了早餐,承琪想到上次因為末白畫室着火沒吃上,這次可要好好地享用。
拿起筷子,承琪朝碟子中的小籠包夾去,還沒碰到,李開辰沖了進來。
“少卿大人。”他開口叫道,承琪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不準說。”
玉奴悄悄吐了舌頭,昨天晚上說的話,咋這麼準呢?
他見承琪拉長了臉,立即将小籠包夾起送到承琪嘴邊,承琪嘟着嘴憋了半天,終于說道:“不吃了。”
他轉頭對着李開辰道:“你别說什麼人死了。”
李開辰苦着臉:“是有人死了,善德堂的少東家吳慶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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