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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妍的臉色更難看了：“你們都下去吧，瑞安留下即可。”

辛姑姑等人呢皆悉數退下。

“紀月芙那個賤人，本宮要殺了她。”孝娴皇後恨的咬牙切齒。

“皇後舅母何出此言？”沐凝霜故作不知。

“浩兒若是病情嚴重，還如何能行房。那賤人居然告訴本宮，浩兒是與她行房之時死于床榻之上。當時本宮雖怒的恨不得殺了她。然而嬷嬷檢查床單，證明确有行房，本宮才不疑有他。如今看來，隻怕是那個賤人早已與杜祁睿私通，狼狽為奸被浩兒撞見這才丢了性命。”說罷，心中忍不住自責。

見皇後說出心中猜測，瑞安沉聲道；“如今，想要除去太子妃，不過是三尺白绫或一杯毒酒的事。舅母也知道，永甯公主府為了退婚，早已與他交惡。他對瑞安白般算計，上次若不是瑞安機警，隻怕就着了他的道，被雪側妃當場捉奸了。”

“你已與他退婚，指婚與風兒，他竟如此卑鄙無恥。”聽見瑞安與他交惡，她心下更放心了。

“皇後舅母明白就好，所以在此事上，瑞安與齊王和皇後舅母是一條心的。前幾次，想必舅母也發現了，隻要婉妃一日不除，杜祁睿便總有機會東山再起。現下，太子哥哥已死，咱們現在光憑着盆花根本不足以定他的罪，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咱們得好好謀劃，才能将他們的勢力連根拔起。否則，他們一旦反撲，後果不堪設想。現下，武國公府已與二皇子數次謀，若是紀家再嫁一位嫡女入二皇子府，皇後舅母以為如何？”瑞安淡淡笑道。

“再嫁一位嫡女入府，那懷遠郡公府的月妃若是不死，二皇子府便會再多一位平妻。如此，武國公府才會鼎力相助。到時候他杜祁睿文臣有懷遠郡公府，武将有武國公府，而且還有莊順侯府執掌戶部，他們更是沒了後顧之憂。”一分析完，連季雅妍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杜祁睿根基依然在不知不覺中埋得這麼深，這麼穩固了嗎？

“瑞安與齊王既然已經看透，不知你們有何對策？”當初不過是憑着喜好選擇與齊王合作，如今看來倒是不得不為了。孝娴皇後暗道。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讓這武國公府沒有嫡女可嫁。一旦是庶女嫁過去，首先這身份上就矮一截，想擡平妻就是妄想，到時候懷遠郡公府與武國公府必然不睦，武國公府與二皇子心生間隙如何會盡全力？”瑞安不緊不慢道。

“至于其他的，瑞安與齊王就得仰仗皇後舅母幫忙了。”說罷，在她耳邊悄聲囑咐一遍。

孝娴皇後聽罷點頭一笑：“瑞安與齊王就放心好了，本宮自會辦得妥妥的，讓她再無翻身的機會。”

翌日，辰星廖落，東方才微微泛起一抹魚肚白，鸾華殿裡便亂成了一鍋粥，佩玉，佩珠七手八腳的将季月芙放了下來，膽小的婢女早已吓伏地痛哭了。

瑞華殿，孝娴皇後正在用膳，宮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報，稱太子妃沒了。孝娴皇後頭也未擡，淡淡道：“着大總管按着禮制葬了吧，辛姑且去幫本宮看着點。”

“是，皇後娘娘，奴婢這就去辦。”辛姑俯身告辭離去。

孝娴皇後夾起一粒四喜丸子，筷子狠狠戳向丸子，冷冷一笑：“撤了吧。”

翻過年，陽春三月，正是春光明媚。孝娴皇後正陪着太後蘭氏在禦花園散步，太尉夫人黃氏過來請安。

“臣妾叩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黃氏恭敬的俯身一禮。

“今兒怎麼就來了，幾個哥兒可是還省心？”太後蘭氏笑道。

“不瞞太後姑母，臣妾今兒可正是為了這不省的成哥兒來的。”黃氏無奈的歎道。

“成兒是頂懂事沉穩的孩子，怎到了你這做娘親的嘴裡倒成了不省心的了。”太後蘭氏忍不住笑道。

黃氏看了一眼孝娴皇後，硬着頭皮答道：“成哥兒看中了武國公府的二小姐，求着我來向太後姑母請一道賜婚的懿旨。”

孝娴皇後的眼色暗了暗，複又微微一笑：“這明明就是再好不過的喜事，哪裡就不省心了？成哥兒若是成日玩着不思成家娶親，太尉夫人怕是才要頭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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