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站在桌案上,猶如溺水的人緊抱浮木,由于長久未曾進食,他身體已經十分羸弱。
理智在無法應付的處境中一點點抽離,他身上又髒又亂又黏,臉上沾染的污泥仿佛還沒擦淨。
他想到這個,就細微地抽搐起來。
錦衣玉食長大的貴公子,從來不曾窘厄至此,那雙冰眸有片刻失神,燥裂的嘴唇緊緊抿着。
時間在幽暗中陷入停滞,江束知道這是錯覺,他狠狠咬了咬舌尖,在疼痛中恢複神台清明。
淮瑾關不了他多久,也絕不會傷他,隻要他自己摒棄外界影響,保持足夠清醒就行了。
腐爛的老鼠沒什麼大不了,地上的污泥也無所謂,他隔着衣料撫摸琉璃葉雕。
一股熱流慢慢從他心髒處點燃起來,随着血脈緩緩流遍全身,連他指尖都仿佛要被這熱度融化了。
他一遍遍低聲輕喚:“阿琅……”
這個名字出現在耳中,似乎帶着一種魔力,讓他覺得周圍的環境,也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了。
他已經很久未見到淮琅了。
江束沉浸在濃濃的思念中,指尖摩挲着琉璃葉雕,仿佛輕撫着淮琅的臉。
這時,不知何處吹來一陣細微的冷風,攜着令人作嘔的濃郁葷腥氣,這股味道與牢房中的臭味混雜在一起,随着車輪碾壓石闆的聲音漸漸靠近。
短短幾息時間,江束想了很多,比如為何換花樣了,是淮瑾提前吩咐的,還是沒吃飯的事、已經随着裝暈一起傳到淮瑾手中。
若是第二種,那說明淮瑾和哥哥離此地并不遠,或者消息往來便利。
這麼小的鎮子,尋個人很簡單,更何況自己是當街被扣押的,随便問問就知道了,可哥哥卻沒來尋自己。
說明此事哥哥也是知道的,哥哥放任淮瑾如此做是為了什麼,他明明已經很聽話了。
江束眼角微微濕潤,他想擡手擦拭,又嫌棄手髒,隻能捏着衣角輕輕沾了沾。
他是很讨厭流淚的,因為自小聰慧,所以幼時的事他都記得很清楚,又因為記得格外清楚,所以哭泣對他來說,是件很恥辱的事。
此時此刻,他捏着衣角,無助地在肮髒難聞的牢中擦拭眼淚,讓他想起幼時哥哥背着他的情形。
那時,他還太小,話都說不清楚,别人動他東西,隻能用哭泣表達,舅舅打他屁股,是哥哥背着他躲去假山裡。
哥哥當時也才五歲,背着三歲的他連路都走不穩當,走一段路就要歇一會兒,累的氣喘籲籲,還在不斷安慰他。
可現在,哥哥成淮瑾的了,阿琅也走了。
疼痛帶給别人的,或許隻有迷惘頹廢,但江束卻不會,他向來信奉的是。
什麼東西礙着他,解決掉就是。
他又不是當年那個無助的小孩子。
可沒打算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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