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兮絞了絞自己的手帕,她哪裡真心了,她恨不得上前扇她們兩個耳光才是,清兮抱着自己的頭哭道:&ldo;可是我沒有法子。&rdo;豐琉摸了摸清兮的背,在她頭發上蹭了蹭,&ldo;你是不是為了孩子的事?&rdo;清兮驚得擡頭,望着豐琉以為他知道了什麼。豐琉一看清兮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因而歎道:&ldo;你何必為這事操心,咱們久不同房,你要是能生得孩子,這才怪呢,我本就是想等你大些再要孩子,對你身體也好,隻沒想到你自個兒倒瞎擔心起來。&rdo;&ldo;可要是我,萬一,我生不出呢?&rdo;清兮像一個落水的人想饑渴地抓住一根稻草般攀住豐琉再一次問道。這是豐琉第二次聽清兮說這樣的話了,想必她是真的擔心,便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ldo;就算生不出,二弟、三弟和四弟那兒的孩子,哪一個不能當自己的孩子養,不都是姓豐麼?&rdo;清兮沒想到豐琉肯這般想,心裡一下就照入了一絲光亮,情動之下,再豐琉的臉上&ldo;吧唧&rdo;親了口,豐琉隻笑她孩子氣。女人家生孩子的事情豐琉聽有些老人說過,都說越是想,越是生不出,所以豐琉不想清兮太多壓力。末了清兮為難道:&ldo;可是良辰、美景都是娘給的,我……&rdo;清兮實在不想讓太夫人以為自己容不下良辰、美景,因為沒有她們,還會有其他人,第二個良辰、美景,第三個良辰、美景。事關子嗣,豐琉也拿不準太夫人心裡的天平,畢竟自己是承祀的齊國公,豐琉自然能體會清兮身為人媳的難處,怕太夫人為這事同清兮生了罅隙,所以豐琉道:&ldo;那讓她們繼續留在這兒吧,不過你去找二弟妹再選兩個小丫頭,年紀不要太大,今後不讓良辰、美景進屋服侍就是了。&rdo;這果然是個妥帖之法,清兮點點頭。作者有話要說:我果真改邪歸正了哇☆、心眼熱到武勳侯家曲老太太六十大壽那天,太夫人帶了清兮同商若雯、商若蘭一同去了侯府。因着老太太年歲大,所以太夫人并不自矜身份,親自去了老太太的上房。曲老太太穿了襲紫地繡松鶴延年的褙子,雪青色寬襽馬面裙,額頭中央帶了條褐色繡金菊抹額,正中嵌了塊羊脂白玉,大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顯得特别神采奕奕,見了清兮,直拉到身邊,摸了摸她的手道:&ldo;依我看,這些小一輩兒裡就齊國公夫人最是俊俏,瞧瞧這模樣端是有福。&rdo;這種話别人說出來可能得罪一大片小輩兒,但曲老太太的孫女兒如今成了貴妃,這話由她說出來,衆人隻有跟着奉承的份兒。一時清兮俨然成了衆人目光的焦點,出盡了風頭。一旁黃禦史家大少奶奶拉了商若雯叙話,商若蘭含笑自立于一旁,不因被冷待而不快,隻是眼睛裡總有清兮耳垂上那顆龍眼大的南珠在晃。這方笑夠了,曲老太太愛靜,隻留了她那一輩兒的老人在上房說話,自有武勳侯家的連夫人同大少奶奶二人引了清兮等年輕媳婦去花廳玩耍。商若蘭靜靜立在一旁,自有一股幽蘭之芳,這樣文靜娴淑的女子肯定不讨厭,她又是跟着齊國公太夫人來的,看穿着打扮都是上等,所以家中有未定親的子侄的夫人自然就上了心,拉了她熱情地問東問西。連少奶奶因有個弟弟,今年十七了還沒定親,所以私下同清兮咬耳朵道:&ldo;這位商姑娘什麼來頭?&rdo;&ldo;她是我四弟妹的表姐。&rdo;聽說是商若雯的表親,連少奶奶的态度就淡了些,這商家并無什麼家底,自然入不了家中出了貴妃的連少奶奶的眼。不過像連少奶奶這樣眼高的人并不多,自有隻重容貌、品行的人家,當初太夫人為豐錦定下商若雯,也是看重她的品貌。所以一時間商若蘭應酬不暇,好幾家夫人都表示了下次想邀請她過府做客的意思。太夫人知道了自然是高興,拿自己的體己銀子出來,讓二夫人給商若蘭再做幾身出門做客穿的衣裳。說起做衣服的事情,太夫人難免又看向清兮,&ldo;今年夏衫你做得少,趁便再做幾套吧。&rdo;&ldo;去年夏天的衣裳還有些沒穿過呢。&rdo;清兮搖搖頭。&ldo;哪有嫌自己衣裳多的,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恨不得一季做十幾套呢,況今年時新的樣式同去年又不同。&rdo;太夫人轉頭對荷言道:&ldo;去開箱子把那淺色的布匹拿些出來讓清兮和蘭丫頭挑。&rdo;太夫人收藏的布料自然都是極好的,霞影紗、碧波紗、秋香羅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亂。清兮因讓了商若蘭先選,商若蘭再三推讓,但卻不過太夫人和清兮兩人勸說,讨度着不知該選碧波紗還是秋香羅,這兩匹她都極喜歡,而在所有布匹裡又不是最珍貴的,正合她的身份。清兮見商若蘭的目光在這兩匹間遊弋,便道:&ldo;這碧波紗飛逸,秋香羅高雅,都是極适合蘭姑娘的。&rdo;太夫人笑着道:&ldo;這兩匹都拿去給針線上,讓她們緊着給蘭姑娘先趕出來。&rdo;商若蘭連聲謝了。太夫人這才轉過來拉了清兮選料子,先拿過一匹绛色印花紗在她身上比了比,&ldo;這顔色襯你的膚色。&rdo;接着又拿了天青色敷金彩輕容紗并一匹銀絲紗,&ldo;這兩匹并一處,以銀絲紗襯底,罩了這輕容紗顔色看着清爽,夏日正好穿。&rdo;打扮女兒家是每個做娘的樂趣,太夫人也不例外,接着一口氣給清兮選了數匹,藕粉色香雲紗、芙蓉紗、茵色鴛鴦蠟缬紗,天淨紗,雲鶴妝花紗,又拉着清兮商量樣式,一個早晨的時間都打發在這兒了。商若蘭回去說與商若雯聽,後者隻是撇撇嘴,不言不語,倒是商若蘭心裡歎息道:若自己也能有這樣的婆母,可真是死而無憾了。等那夏衣做好,邀請卻遲遲不來,偶爾有推不得的應酬,太夫人總帶了商若蘭去,可女眷的态度都大大變了。清兮自然是一如既往地受歡迎,她性子本就活潑,又說得讨喜話,在這一輩裡相好的夫人、奶奶極多。隻是商若蘭無人問津,偶有善意的目光流過她身上,也多是同情,瞬時就讓人想到她那等待秋天勾決的父親。如此一榮一枯對比極為強烈,商若蘭再好的修養也有些泛酸,想着若自己是那國公夫人,上有婆母喜愛,下有國公敬重,隻怕比慕清兮更為讨人喜歡。這一點商若蘭極為自信,這些日子裡她冷眼旁觀,隻覺得這位受盡萬千寵愛的國公夫人,心術不正害人子嗣不說,單論她平日行止除了會撒嬌耍癡外,于女紅針敝、管家理務上處處不通,這等人都能倍受寵愛,實在讓人心生不服。因此一節,太夫人回府後對商若蘭倍加勸慰,隻道過了秋天,等她父親的案子了了就好了。至五月端陽,目今天下承平,聖上特在京郊的金雁湖設龍舟大賽,有民間十二隻各地選出的龍舟隊同世勳豪族家中所選的三隻龍舟隊并宮中侍衛組成的一隻龍舟隊同在金雁湖競技。一時關于端午賽龍舟的消息甚嚣塵上,你要是不知道共是哪幾隻隊伍,都不好意思出門。到了這日,親貴勳戚都蒙皇恩,先就在金雁湖周圍設了自家的帳篷,供女眷觀看賽龍舟。外圍的山上,樹上都早早就擠滿了愛看熱鬧的百姓,再外圍小販小攤擺得密密麻麻,都想借這個機會賺些銀錢。齊國公豐琉同二爺豐陽、四爺豐錦策馬護着太夫人、大房、二房并四房的車馬入了金雁湖内圍,一時女眷紛紛下車,後面又有别家女眷到,自然有一番寒暄,或交好的,便攜了手一同走。此時湖中已經停好了比賽的龍舟,塗得五顔六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周圍人聲鼎沸,好不熱鬧。清兮扶了太夫人在前行,商若雯、商若蘭在後,一時又來了幾輛車,卻是長公主府的女眷,丫頭婆子氣勢兇悍,憑着身強力壯為她主子清道,排擠下商若蘭被推得一個趔趄,她走在最右側,正是臨湖,湖邊沒有欄杆,眼看着就要落入湖裡,好在豐琉此時恰過她身邊,眼疾手快,伸手一拉,将她拽了回來。商若蘭紅着臉收回手,連聲道謝,豐琉欠了欠身,朝前走去。這一番驚險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清兮也掀起了帷帽的紗帷回頭望,正看見商若蘭癡癡地盯着豐琉。豐琉走近清兮,伸手将她帷帽放下,&ldo;扶了娘親走裡些,莫要靠近湖。&rdo;齊國公府的彩棚搭在皇帝觀龍舟賽禦台的左側不遠處,裡面早有奴仆準備好了茶點果子,太夫人在正中的交椅上坐了,清兮在她右手坐下,龍舟賽還沒開始,衆女眷在各彩棚間穿梭,一派喜氣洋洋。這賽龍舟清兮看過不少,每年也就那般無甚新意,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應酬着顧五奶奶,顯得有些神思萎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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