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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不值得（第1頁）
淩霜坐在副駕上，餘光沒有離開過程司寒。
這真的是她認識的程司寒嗎？
她又緊了緊十指交扣的雙手，壓制着向上沖上次撕開程司寒面具的沖動，也知道根本撕下來。
可這兩天的他，不，準确是，出現在她跟前的他，跟三年前那個硬冷無情的男人不似同一個人。
可，對付其他人，他還是那麼地殘酷無情。
難道是雙重人格？
淩霜心裡打算着，下次再去探望小羽的時候，她要順道咨詢一下任博士。
“我是不是比三年前更好看了？”程司寒調侃道。
跟三年前一樣，程司寒會在兩人獨處的時候逗弄她，那笑容，那語氣，那盈着光的彎彎眉眼，還是那個男人。
淩霜也跟以前一樣，羞澀又慌亂地收回視線，嗫嚅了一句“才沒有！”
“回瀾園吧，你想怎麼看都行！”程司寒還是調侃的語氣，仍然能聽出誠懇啦。
淩霜咽了咽口水，視線飄向窗外。她想拒絕，可是話到嘴邊，不知怎的，說不出口，又咽了回去。
許久，淩霜十指捏得更緊，沒有焦點的目光仍往車窗外，悠悠開口道：“在城東住挺好的，到守cafe去也很方便。”
程司寒笑得更開了，起碼淩霜接受了守cafe。
“走之前，你跟小羽說了什麼，她那麼高興。”淩霜生怕程司寒再勸，忙轉開話題。
“答應了明天帶她去見爸爸。”
“啊？”淩霜視線立馬從窗外瞬移回程司寒的臉上，十分驚訝。
“離開之前，周繹告知，方明旭情況穩定，脫離危險期。”
淩霜垂下眸子，掩蓋無比複雜的情緒，交錯的拇指不停地打轉着，努力穩着那複雜的情緒。
“怎麼？失望了？”程司寒皺眉。
淩霜沒有回答，也沒有擡頭，一抹水霧已經鋪滿了她的眼睛。
車廂裡，氣氛直轉急下，而後是長長地一段沉默，直到極其輕微的一聲“啪嗒”被程司寒捕捉進耳朵裡。
他把着方向盤的手握了握拳，然後修長的手指按了一下方向盤上的某個按鈕，中控上的顯示器出現了正在連線周繹的字眼。
淩霜杏目猛地瞪圓，忙伸手點下顯示器上那個紅色的挂斷按鈕。
“你要幹什麼？”淩霜聲音微顫，轉過挂着兩行清淚的笑臉質問。
“讓方明旭出不來ICU！”程司寒語氣極冷，冷得淩霜也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還是那個程司寒，隻随着自己的意願去做事，不擇手段，冷酷無情。
“你這樣，你跟方明旭有什麼區别！”淩霜眸色帶着失望。
程司寒扭轉方向盤，車子穩穩停在路，抓起淩霜因情緒波動厲害而冰冷的手，緊緊包在暖暖的大掌中。
“我不想你難過！”程司寒擡起另一隻手，想抹去淩霜臉上的淚。
淩霜偏過臉，閉了閉眼，穩了穩心緒，才又看向程司寒道：“方明旭因我而死，我就會高興嗎？”
程司寒頓在空中的手又朝淩霜的小臉去，小心翼翼地摸着那快幹的淚痕。
“他該死！”程司寒咬牙。
“他是該死！”淩霜撥開擦拭着臉頰的手，“你不是判官，你沒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他再怎麼該死，也不值得讓你的雙手沾了血。”
淩霜話音剛落，自己先愣住了，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看着程司寒高高揚起的嘴角，淩霜真想一頭撞在車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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