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沈應淮沒有這樣不知所措的感覺了。即便是看到淩霜像個血人一樣躺在冰冷角落他都能從容淡定去面對;即便是公司遇到棘手的事情他也能冷靜分析解決。
他看着被淩霜牽起的手,看着淩霜恨得牙癢癢又酸溜溜的樣子,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隻好由着淩霜擺弄。
直到淩霜“哼”了一聲,他才緩過勁兒來。
他用力扣緊淩霜的手,剛想伸手想去把淩霜摟進懷裡,後面一波人浪猝不及防地往前湧,把兩人往前擠。
淩霜緊緊抓住沈應淮的手,大叫道:“淮哥,别撒手!”
快跨年倒計時了,人群都往前去擠,摩肩擦踵的。
沈應淮抽出緊握的十指,反手緊緊抓住淩霜的手腕,用力一扽,把淩霜往懷裡拉,用身體籠罩着她。
淩霜像大海上找到了浮木,緊緊抱着沈應淮的腰,整個人蜷縮在那能替她擋着沖擊的懷抱。
很快,洶湧的人潮停止了湧動。人群裡每一個人都很有默契地屏着呼吸,在等待着告别舊年迎接新年。
淩霜這才從沈應淮的懷裡鑽出來。
“沒事吧?”沈應淮低頭打量了一番淩霜,确認她沒受傷才松了一口氣。
“沒事!”淩霜搖頭。
這是多好的時機啊!
淩霜酸檸檬的樣子,沈應淮覺得不應該再顧及其他,他得讓淩霜知道他的心思,他要把憋了三年的話都告訴她。他輕輕拉起淩霜的手腕,溫柔道:“霜兒……”
“十、九、八……”周遭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倒數聲。
沈應淮後面那句“做我女朋友吧!”被倒數的聲浪給吞沒了。
沈應淮轉頭掃了一圈周遭興奮的人群,又回頭看向淩霜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聳了聳肩。
“三、二、一!新年快樂!”
歡呼聲響徹雲霄。
淩霜卻把沈應淮的一字一句全數收入耳朵裡,她激動,隻能保持着微笑。
很快,身邊的歡呼聲變小了,圍在倆人身邊的男男女女擁抱的擁抱,接吻的接吻。
淩霜雙手拽着沈應話的圍巾把人往下拉,踮起腳尖,仰頭啄了一下沈應淮的唇,笑道:“新年好,男朋友!”
沈應淮瞪圓了眼睛,像得到渴望已久的禮物的小男孩。他顫抖着雙手,像捧起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捧起淩霜的臉。
她的眼睛閃着跟16歲那時一樣純真的光,她的嘴角挂着跟16歲那時一樣燦爛的笑容,她還是那個一直被他珍藏在心底的女孩。
沈應淮隻覺得一股熱流沖上眼眶,他拇指輕輕掃了掃那瓷白的臉頰,顫聲道:“霜兒,真的願意跟我嗎?”
“嗯!”淩霜點頭,沒帶猶豫。
“嘿嘿!”沈應淮失笑,垂了垂眼皮,又溫柔萬千地看向淩霜,小聲道:“我可以親你嗎?”
這個問題,就像個過渡,沈應淮根本沒等淩霜反應,便低頭吻了下去。
沈應淮的手很暖,唇也柔軟,淩霜閉上了眼,她想放松自己,這一刻她不該去想其他的。
人就是很奇怪,主動的時候覺得别人理所當然地接受,但處在被動狀态,心裡總會有一些雜念。
沈應淮的唇貼上她的時候,她腦子裡閃過那個人的臉,一道高牆在心底高高聳起。
淩霜擡手勾着沈應淮的脖子,身體貼向他,微微啟唇,探出舌尖描摹着他的唇。
她要主動,她該主動,這樣,她心裡的那堵高牆終會被她親手推倒。
淩霜的反應,讓沈應淮呼吸一滞,随後呼吸變得炙熱,雙手松開她的臉,一隻手滑向她的細腰,手臂收緊,另一隻手托着她的後腦勺,吻得更重,吻得更深,吻得更瘋狂……
淩霜雙手圈着沈應淮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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