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天下筆墨都以湖州為冠,禦筆都是又他們靜心挑選最上等者進供皇城,不是什麼坡羅國來的,況且這是陛下批紅所用朱筆,任何人不得擅動,太子殿下也不例外,即使這筆有問題又跟殿下何幹?”
方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就不勞譚掌印費心了,勞煩你們跟兄弟們走一趟吧。”
他現在看着威風,其實手心背後全是冷汗,這是因為他已經大緻猜出了這毒是通過什麼手段讓太子沾染上的,若這猜想屬實,那真兇未免也太歹毒了些——利用陛下愛子之心來暗害太子,真是殺人還要誅心,他都不敢想象陛下得知真相後的反應了。
*
毒物來源查清楚了,但是這筆是怎麼混進禦用監的,主使者是誰,中間有有多少人經過手,這些都還未知,需要時間差明白,方同擦着冷汗将事情說清楚,就忙不叠的告了退。
謝懷章始終一言不發,宮人們就像是泥塑石雕的立在一旁,容辭看了看謝懷章的神情,先讓其他人出去,然後半跪于禦座前由下向上注視着他的眼睛。
她将雙手放在謝懷章手上:“二哥,你在想些什麼?”
謝懷章反握住容辭,語速緩慢而艱難:“你真該責怪我的……是我險些害了孩子。”
“你在說什麼啊?”容辭微微蹙眉,憂慮道:“冤有頭債有主,總不能現在還沒找到真兇就記着把罪名背到自己身上吧?”
謝懷章輕輕的摩挲着容辭變得有些消瘦的下颌,目光像是一片純黑的夜幕,沒有一點光亮:“以前都猜測兇手是從圓圓的乳母身上下的手,将那兩人身上翻來覆去的查了好久都沒看出不對。”
他說着竟然輕輕的笑了,但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我們都忽略了一點,旁人對孩子的乳母下手是因為幼童平時最長接觸的就是以奴仆之身暫代母職的奶娘,可是圓圓不同,他是我親手帶大的,連處理政務時都不敢讓他遠離——他最長接觸的不是乳母,而是我。”
是的,毒藥确實是被下到了朱筆的筆身身上,赤櫻岩有紅有粉,下手的人選擇了粉色的藥沫鍛入筆中。衆所周知,皇帝批折子的時間很長,長時間握筆手掌中不可避免的會微微出汗,赤櫻岩遇汗水則化,沾到他的手掌上,因為其色淡粉,輕易不會被人察覺,若及時用烈酒清洗還好,但若沒及時淨手,或是隻用清水擦拭,藥物沾在掌紋中留存,再與圓圓接觸……
謝懷章仰起頭:“果然是思慮周到全無破綻,一開始隻是在處理政務期間偶爾哄一哄圓圓,他便隻是輕微的發了兩次熱,是我後來因為不放心,搬到他房裡邊批折子邊守了他一夜,這才使毒物如體的量加重,一入心脈便不可收拾——呵,不知是什麼人這樣有這樣的遠慮,連我的反應都算到了。”
容辭當然不會因此事怪他,設身處慮的想想,要是那人是利用自己的拳拳愛子之心來傷害圓圓,連累的他險些送命,那自己此時現在的心情……自責崩潰恐怕不比謝懷章少到哪裡去。
她跪坐在地毯上,輕輕将頭枕在謝懷章膝上:“你要是覺得愧疚,便一定找出真兇給孩子報仇,那人處心積慮行此誅心之舉,想來也不隻意在太子,我若真的因此怨恨你,豈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嗎?”
第100章晉江獨發
謝懷章心中滋味複雜,因為之前那番争執,容辭一直餘怒未消,可現在他最痛苦自責的時候,她卻站在他這一邊,反過來安慰他……
他握着容辭的胳膊将她拉起來,讓她坐在身邊。
容辭則是冷不丁被他突然一拉,坐下之後才反應過來現在她身子底下是代表至高權利的龍椅,立即便想站起來,但謝懷章牢牢按着她使她動彈不得。
她嗔怪的推了推他:“你快放開些。”
謝懷章便伸出雙臂将她摟住:“不過是把椅子罷了,不值什麼。”
容辭聽他的語氣不像是剛才沉重,想來心情也轉好了不少,便放下了那一份擔憂,窩在他懷裡道:“隻是把椅子?那為什麼你們這些鳳子龍孫要為了它争得頭破血流?”
“因為不争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謝懷章低頭吻了吻容辭的發頂:“我本慶幸是我最終搶得了這椅子,可以護的你們母子周全,誰知……”
容辭聽了想擡頭,卻被他的手掌壓住後腦:“宮廷中自來就有這樣的多的毒辣手段,先帝在時,後宮中群芳争豔,鬥争尤為殘忍,皇子皇女加起來夭折了不下二十人之數。”
感覺到容辭在自己懷裡瑟縮了一下,謝懷章順着她的脊背撫慰着:“我年幼時剛住到東宮時,沒有母親庇佑,試菜的太監都折了好幾個,很長時間連正常的飯菜都不敢入口,隻吃些沒有味道不容易下手的白粥頂餓……那時候同樣是太子之尊,卻連飯也不敢吃,餓的比圓圓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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