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兒郎!”馬連城心底不禁大呼,這暢快淋漓的一仗,似乎讓他見識到了中原男子的鐵骨雄風。
頃刻之間,雪影營如一片輕浮的白羽,從天而降,突然插進了鐵獅的戰團。
魏翀沖到前方後,透過遮天黃沙,看到了遼軍後方濃煙滾滾,有一支銀色衣飾的騎兵乍然出現,心中大喜,更是振臂直呼:“援軍雪影已到,拼了!”
初一孤單地站在石壁上,冷冷山風卷起衣角,單薄的身子顯得蕭瑟無邊。他抿着唇,目視谷底,第一次發現,即使空有武技卻無用武之地,在滄桑的戰場之上,自己渺小得如一粒塵土,絲毫不起作用。
初一不回避不瞠視,默默地俯瞰大地蒼生。他看到了筆直跌落的雪影團,看到了厮殺一片的鐵獅軍,看到了紫衣鮮亮的馬連城,看到了無數殁于三猿峽的滾燙軀體,又感到心底手臂的一片麻痹。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日月無情,轉千世亘古不變。
武州古井台素有“九州第一台”之稱,且不說它的古樸雄奇,立于塵世五百年來的曆史,光是細數檐間落月,星鬥滿天,銀河飛潋,都覺得睿智大氣,豈是一個“古”字能言?
古井台重疊砌成三層,裡外三座城池,外層木磚,中間石壁,内層堅實不動的青岩鑲嵌,環環相扣,固若金湯。
秋葉依劍并沒有親自來到古井城,但是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三年前,重修雲胡客棧時,他就拟定了計策,重金聘請了一個人,為他描繪出燕雲十六州所有大小圖形,制成卷冊,随身攜帶。
此刻,秋葉依劍手上正一展一副卷冊,旋轉身軀,盯着面前蒼白之人:“吳先生,别來無恙?”
那容貌依然俊美如昨,那語聲依然冰涼滲骨,隻是吳三手覺得,今日的秋葉依劍比三年前更是莫測難辨。
——辟邪少主明明知曉初一和我有所交集,即使不知我已拜他為師,但依照他睚眦必報的性子,自己被俘之際,就應當将我一掌劈死。
——他瞳仁明明冷澈深邃,照得見人影,為何我隻覺得看不清任何情緒,骨子裡帶着輕微的顫抖,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
吳三手想起了初一,不禁也學着他閉上了眼睛。
秋葉依劍雙目沉聚在吳三手面上。“吳先生想必知曉自身處境?”
吳三手一咬牙,面色大義凜然:“說吧,少主要我做什麼?”
秋葉依劍依然緊盯面前之人,語聲似穿透窗外的風,伶仃仃地驚起寒枝上孤鴉數點。
“明日随我去一個地方。”
吳三手極想仰天大笑,笑這世間一切的滄桑變幻,反複無常。可是他又抑制住自己,緊緊捏着拳頭,不敢造次。
“龍潭虎穴?萬丈深淵?少主要我去的怕是鬼門關吧?”
秋葉依劍隻是盯住吳三手的臉龐,眼光挾着冰雪中的風暴,“砰”的直面掃來。
“在好奇我為什麼不提初一?不提龍紋劍?”
吳三手大吃一驚,先前心中的确如此想法,到底還是被這個可怕的少年看穿了。他傲然一笑,大聲道:“不錯!”
秋葉依劍突然一擡右手,手指暴張,似一隻堅硬的鐵爪,隔空将桌上一冊卷軸吸了過來。一道激厲的風迎面撲來,如同黃沙莽莽,刮得吳三手面目生疼,迫使他睜開了眼睛。
“唰”的一下,卷軸一端執于一截雲錦紋金絲滾邊衣袖,另一端無風自展。一副标注詳細的宮城圖形呈現在吳三手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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