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敬早已過了不惑之年,加之老來得子生了韓司雲,近年來脾氣秉性都柔和了不少,平日閑來無事就躲在書房裡寫寫字作作畫,溫文爾雅似讀書人,然而此刻韓敬就淺淺瞥了一眼,竟讓韓易覺得心跳如雷,明明沒做什麼,卻也不由覺得心虛氣短了幾分。
“診病不過借口而已,侄兒是想叫他設法使那魔頭昏睡過去,好讓我脫身來尋舅舅。”
“如此說來,倒是你思慮周全了。”
“侄兒并非這個意思……”韓易道,“那現在我們用何計謀好?”
“什麼計謀……”韓敬說着繼續回身作他的畫,“山河秘寶流落已久,我亦愧對祖宗多年,今日終遇良機,然如要動手,定需有十分把握方可。”
韓易眸光微微一閃,知道了韓敬的意思,抱拳一禮道:“侄兒明白。”
是夜,吳鈎高懸,月光傾灑在道臨山莊之上,将整個山莊攏進一片靜谧安閑之中,然而就在這皎潔夜色之下,忽而有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從巡邏武侍的背後掠過。
道臨山莊地牢之中,周池與韓易一同靠牆坐着,忽而一陣輕煙拂過,武侍們陸續倒下。
“是誰……”韓易甩了甩頭,隻覺得眼前重影無數,腦袋也暈得難受,然而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這架勢,應是趙況來劫人了。
說起來,道臨山莊的布防向來嚴密,他雖然已打過招呼,但仍擔心要如何不着痕迹地讓趙況混進地牢裡來,卻不想他用了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隻是這方式未免也太易誤傷……
韓易死死咬住舌尖,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卻也漸漸不敵那迷煙的效力。
此時地牢外被有意“精簡”過的武侍已經全部倒下,眼看他也要跟着喪失意識,忽然眼前一花,接着他的鼻子便被一隻冰涼的手掌捂住,迷煙的味道被手掌給阻絕在外,鼻尖處隐約聞到了自那手掌上傳來的淺的淡薄荷清香,神智漸漸恢複清明。
“宮……”韓易想出言。
“别說話,”周池道,“扶我起來。”
韓易聞言立即伸手去扶,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忽然閃了進來。
“放開他!”
冰冷的聲音在小小的地牢裡炸開去,韓易的動作下意識一頓,擡眼時,就見牢門外站了一個身穿夜行衣的高大男子,那男子臉上亦用黑布蒙着,隻露出一雙蓄着呼嘯冷意的眼睛。
“師兄……”周池出聲喚道。
“我說,放開他!”趙況咬牙低喝,一劍揮斷鎖鍊,踹門走了進來。
趙況從韓易的手中奪回周池,等看見周池身上血迹斑駁的外袍時,眼中的冷意更深。
他沉默了瞬息,神色肅穆,不辨喜怒,然而從他的呼吸聲中能聽出來此刻他心情十分不悅。周池正心虛,忽然額上落下一隻溫暖而幹燥的大手,不等他反應過來,大手的主人跟撸小狗崽似的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接着毫無預兆地将他托抱而起,足尖一點,無聲地掠出了地牢。
兩人身後,韓易默默咬牙,他強壓下莫名湧上心頭的不爽,也跟着掠出了地牢。
地牢之外,月色皓潔,然而韓易吃驚地發現,整個道臨山莊此刻正陷入了一派詭異的靜谧之中,偌大的山莊,路上竟無一人巡守,他頓時驚疑不定地看了飛身在前的趙況。
他是與舅舅商議着削減了山莊的布防,但也不至于無人巡守,這個趙況,究竟做了什麼?
與韓易又驚又疑的複雜心理不同,周池此刻竟有些出神。
他窩在趙況懷裡,耳邊是輕拂而過的風聲,月色亦顯得十分溫柔,唯一讓他覺得有些不适的,是隔着衣物與他相貼的趙況的灼熱胸膛,以及對方身上那縷若有似無的草木香氣。
一炷香後,趙況在一間廢棄小屋裡把周池放了下來。
他拉下蒙面的布巾,先是給周池探了探脈,又檢查了他周身關節,正在他準備拉開周池的衣服、檢查他滲血嚴重的兩肩時,追得滿頭是汗的韓易狼狽地趕到了小屋。
韓易一進門,趙況便停住給了周池檢查傷勢的手,抽出劍來直指着他。
韓易被劍氣逼得後退了一步,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趙況冷笑,“看來你是忘了那日分别前你答應了我什麼。”
韓易聞言咬了咬唇,面上有些微惱——他自然記得舅舅帶人合圍偷襲時他答應了趙況什麼,可是周池進了道臨山莊怎麼可能一點兒傷也不受?趙況這人,未免太過難纏。
韓易一時不語,趙況眸色更沉,眼看手中利劍就要刺過去,周池蓦地輕輕出聲。
“師兄。”
趙況咬牙,腮幫子微微鼓起,最後還是收起利劍退到周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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