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叫我什麼……”
夏啟手中的筆定在原處,任由墨染布帛,眼中滿是震撼,不可置信的看着孟塗。
他不問孟塗冒犯,卻隻是記住了孟塗,叫了他的名字……
什麼情況下,他才會叫自己本名?
“你叫我……,娰啟……?”
“帝……”
“孟塗,你退下吧……”
夏啟的筆,終究是寫不下去了。
“你把檄文帶上,若你要阻我,便把檄文燒了;若你願助我,便把檄文,蓋上此印……”
他擡手一揮,一縷人皇之氣凝成的印記,伴随着檄文落在孟塗身前,随後他便緊閉雙眼,靠在帝座之上,如睡如倦,閉目不語。
孟塗撿起檄文,收起印記,擡眼看時,卻覺得本是短短咫尺,已經相隔如天涯!
他不敢想象,帝啟竟敢向天發難,征讨諸神……,可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說出那樣的話……
他倆都知道,孟塗才是最在意夏啟的人。
可當孟塗叫出‘姒啟’的名字時,他們都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倆已經不再心意相通……
沉默的殿堂上,孟塗轉身離去,夏啟的眼角,有一點晶瑩。
風不知從何處來,吹動垂簾,卷起一陣陣珠玉碰撞,落在殿石上,碎裂無聲。
……
鈞台之側,孟塗手持布帛,走向高台。
“你怎麼選呢?”
一對陌生的男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面前,本應該錯愕的孟塗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似乎他倆本來就應該在這裡一般。
他看了看手中的印記,有些慘然的笑了一聲:“我沒有選擇,帝啟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之前你不是想阻止他麼?”
“那隻是我的想法,但不是我的決定。”
“印記蓋上去,代表着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以人之名,向天伐神!”
“所以你還是要把檄文印下?”
“帝命不可違。”
重華隻是點點頭,沒有多說,與神虛往王城而去。轉身時,留下一句:“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以後不管是什麼情況,可以免死一次。”
“可以把這個機會指定給他人麼?”
孟塗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可他還是選擇說了出來。
重華沒有再說話,隻是随手從旁邊的樹枝上摘了一片葉子,點了一下,留給了孟塗。
“孟塗跪謝兩位!”
孟塗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轉身離去的兩位,跪在地上,虔誠的叩拜。
“大祭司,你這是?”
孟塗叩拜之時,剛好被路過的有窮國國君看到,不由一問。
“司羿,你來得正好,你有窮國最是善射,你且率你有窮一族,去洛水之北,鎮守陽城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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