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嗓後,她沒精打采地瞥向容茵:“昨夜好端端的,怎會驚動了公子?”“哪裡‘好端端’?”容茵立時苦了臉,委屈嘟囔,“奴婢出去替您備個衣衫的功夫,回來您就沒影了。主院四處遍尋不着,急得人眼淚都出來了,就這還‘好端端’呢?”自知理虧的歲行雲摸摸鼻子,将杯子遞還給她,笑道:“入夜宵禁,府外有城中衛巡防,想也知我不會出府門的嘛。”“不出府門就不叫人擔心了麼?知道您昨日在宮中遇見了……那兩位。便是心中煩悶想要躲着人喝兩口酒消愁,總該叫上奴婢陪在旁呀。”說着說着,容茵眼裡就包起了淚花。“你以為我……?”歲行雲稍愣,旋即恍然大悟。笑輕輕捏了捏容茵的臉頰,又以拇指替她拭去眼中淚。“你十三姑娘已今非昔比,再不會為那種人、那種事去尋死覓活。如今我是白眼都懶得給他們一個,且安心吧。”“您與在家時,是有些不同了。”容茵眨巴着淚眼,神色稍霁,“是公子教您認字讀書的緣故麼?聽說書上有許多道理,人讀了書就會聰明,遇事不驚,心也寬。”歲行雲順着她的話點頭:“可不?聖賢說了,讀書使人明智。轉頭我也教你認字,叫你也能遇事不驚。”“這、這不成吧?”容茵驚疑不定,瞪圓了眼,“認字讀書那是貴人們的事,哪有,哪有奴婢……”歲行雲笑笑:“都是人,誰就學不得了?你瞧飛星,公子讓他識字習武,遇有大事他便能幫着擔待,多威風。”莫怪容茵驚駭。當此上古時,讀書識字是公子貴胄們獨享,就連世家望族的姑娘們都不是個個能得此厚待,就更莫說奴仆婢女。這般想來,李恪昭可當真是敢為天下先。“可,飛星是男子……”容茵嗫嚅道。歲行雲不便說得太過,隻能笑道:“既大家同樣兩個眼睛一雙耳,男子能讀書識字,女子怎就不能?就這麼說了,回頭咱倆一起認字。”吃過早飯,歲行雲照例要去書房繼續識字,得知李恪昭也在書房,她頓時又尴尬得頭皮發緊,卻也隻能厚着臉皮佯裝無事發生了。到書房門口,正巧遇飛星從裡頭出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絡腮胡都遮不住滿臉的笑。歲行雲正好奇,飛星卻主動來分享喜悅了:“嘿嘿,那位齊夫人還真來了!門口跪着呢。您要不要去當面受拜,出口心中惡氣啊?”李恪昭昨日當着蔡王與王後的面撂了話,王夫婦并無異議,歲敏今日自是不得不來。“我又沒死,大清早受人跪拜多晦氣,不去,”歲行雲扭頭看了看漫天飛舞的雨絲,“她也是夠衰的,趕上這天氣。齊氏或國相府竟無人去王前說情?”她倒不是心軟,隻覺不合常理。“歲十四到底是齊文周明媒正娶才兩月的新婚妻,蔡國相的孫媳,在外頂的可是齊氏及國相府的臉面。她就這麼在别家府門口罰跪,夫家竟不管不問?”飛星驚訝又贊歎地豎了大拇指:“嚯,您這腦筋可夠活絡的。公子也這麼說,正叫我設法探探底呢。”“那你先忙,我也老實認字去,”歲行雲笑道,“若有需用我幫着敲邊鼓的時候,你叫人來書房喚我就是。”揮别飛星後,歲行雲站在門口又尴尬了片刻,這才叩門而入。李恪昭見她進來,便将手中狼毫擱到硯台邊,淡淡乜她一眼:“酒醒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沒個眼力見兒。歲行雲心内腹诽,口中卻隻能好聲好氣應道:“昨夜多有失态,請公子雅量。”“這會兒‘将不在外’,”李恪昭單手握住起面茶盞,指了指房頂橫梁,“主君之命當可号令于你吧?”主君就該有主君的樣子!有事說事不好嗎?這般擠兌人,顯得很欠揍。歲行雲趁他喝茶垂眸的瞬間,忿忿剜他一眼。“請公子示下。”“齊夫人就在門外,但恐其中有詐,”李恪昭放下茶盞抿了抿唇,“我得看看他們究竟圖謀何事。若你心中有怨有氣,今日也得委屈着,且先放一放。這算主君之令,若有違抗……”歲行雲聽得發笑,壯着膽子歪頭挑釁:“就地打殘?”“打殘還不得我養?”李恪昭面無表情地同她鬥起嘴來,“揍哭就行。”兩人說好歲敏之事後,李恪昭又波瀾不驚地看過來:“那休書,你還要不要?”“自是要的,”歲行雲不知他為何突然提這個,怕他以為自己是要出爾反爾,忙道,“請公子放心,我這人痛快,說過的話就如吐出去的唾沫,斷沒有再舔了吞回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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