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她是你外祖母,你怎麼能這樣對她?”何春梅微怒的責備着。
“娘,可她有一個外祖母的模樣嗎?她隻有在知道我們家有銀錢的時候才會上面來認我們這門親戚,我們家難過地兩年多裡,她出現過嗎?春耕秋收的時候,舅舅來我們家幫上一次忙,她哪回不是和舅母一樣的處說我們家盡占舅舅的便宜?”陸紫菀心裡又氣又怒,還滿是委屈。
“梅妹啊你看你教地女兒,都會和你這個娘頂嘴了,你好好的怎麼就能将這個家歸給這樣一個不懂事刁蠻地女兒呢?這才剛開始就和你頂嘴,以後指不定等屋子蓋起來了,就把你和半夏兩個孤兒寡母給攆出去了!”何高氏一見何春梅心軟了心裡一樂,但一聽陸紫菀地話又怕何春梅想起以前的事情,畢竟何春梅這個女兒她打小就沒有疼過,就一直怨恨她是一個女孩而不是跟她哥哥一樣是一個兒子多好。
“才不會,姐姐很疼我的!姐姐還教我要孝順!你這個讨厭的老太婆胡說八道,讨厭鬼,整天就拿我家的東西,和大伯母一樣讨厭!”陸半夏是站在陸紫菀這邊地,他也很希望自己家能重新蓋好屋子住,他也相信他的姐姐不會那麼壞。
“你看,夏哥兒這麼小的孩子都教成這樣了!”何高氏生氣的在陸半夏的額頭上用力點了下,“瞧你跟你姐姐學的,都怎麼說話地!”
陸紫菀将陸半夏直接往身後一拉護着他深怕何高氏會打人,而聽着何高氏的話氣的全身都在發抖,已經是怒到極緻了,活了兩輩子就沒有生過這麼大地氣。
“半夏,回屋子裡去,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何春梅眉頭微皺朝着何高氏道,“娘,你先起來把,雖然天氣熱,但是地上也髒,我們屋子今天也拆的差不多了,修一修和重新蓋也差不多了,我們這蓋屋子的錢也都是借的,我也不能拿給你,我總不能讓兩個孩子沒地方住啊,再說了,今年田地大家都豐收,哥種地田地多,哪能連說親地錢都沒有?”
“那就蓋個兩間屋子和一家廚房就好了,餘下地錢拿給我,我給你哥,好找一個好的媒婆,給天福哥兒找一個家裡殷實點的媳婦。”何高氏見何春梅地語氣和臉色果然軟下來了心裡又覺得希望大了。
“兩間屋子我們三人怎麼住?”陸紫菀怒。
“你和你娘一間,夏哥兒一間不就好了,反正你将來也是要嫁出去的,難不成還能一輩子呆在家裡啊!”何高氏答。
陸紫菀冷哼剛才還說她嫁不出去,現在就笃定她一定會嫁人了,什麼東西!
“就算我将來嫁出去了,那夏哥兒将來長大了,娶媳婦了,生孩子了,該怎麼分屋子?”陸紫菀反問。
“夏哥兒現在還那麼小,想那麼遠做什麼?這不是還有十幾年嘛~”何高氏嘴皮一動答。
“夏哥兒今年也七歲了,哪裡來的十幾年?頂破天也就十年!”
這個朝代的男孩子十七歲基本都成親了,至少也說親了,“我們家借下的這些錢我們十年還能不能還的上還是一個問題,十年後,夏哥兒長大了,屋子小,還欠下一屁股的債,那家姑娘願意來?外祖母,你可真是好自私啊,就想着你家地天福哥兒,可想過我們家夏哥兒的以後。”
“還有十年不是,夏哥兒将來長大了不也能賺錢?”何高氏道。
“哼!”陸紫菀冷笑着,“外祖母,你就想着要我們家拿着銀錢給你家地天福哥兒說親,你怎麼就不說十年以後我們家沒錢,你也拿出銀錢幫着夏哥兒說親?”
隻懂得一味的索取,從沒有想過回過頭來去幫着别人,更沒有一點感恩的心,把别人對她地付出一味地當做理所當然,陸紫菀已經找不出詞語來形容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了。
“十年後天福哥兒都有孩子了,要養孩子哪裡還有錢幫着你家夏哥兒!”
“娘,聽清楚了也看清楚了?這就我的好祖母。”陸紫菀沒有覺得還有什麼話需要說,何高氏地為人和自私的心已經擺在何春梅心裡,如果她還在心軟,還在一味愚孝那麼她無話可說,也看透了。
何春梅暗自垂淚,陸紫菀和何高氏地對話每一個字都沖擊着她地心,何高氏的回答伴着童年常常被打罵的記憶一下子從心底湧了出來。
“菀姐兒”葛蕊也心疼地摟着陸紫菀,心裡歎着氣,怎麼何春梅偏偏就攤上了這樣一個娘,陸紫菀小小年紀卻什麼都要扛着。
“娘,将來我出嫁了,您如果像外祖母這樣對我的話。”陸紫菀話至此,頓了頓,深呼了口氣,才緩緩道,“我便不會認你這個娘,一個要逼的自己家越過越窮逼的我的孩子沒地方住的娘我甯願不要,我甚至會直接将你打出門去。”
這樣的娘還不夠讓人覺得寒心嗎?陸紫菀話畢,在所有人驚愕的表情中牽着陸半夏就回了房間,這裡的事情她不想繼續摻合,越摻合越心寒,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如果何春梅還要将銀錢拿出去,那麼她将來賺的哪怕是一文錢都不會教給她。
“姐姐不哭~”看着陸紫菀的眼淚,小小的陸半夏不停的安慰着。
陸紫菀擦掉眼淚,“姐姐沒哭。”将陸半夏抱在懷裡,任由陸半夏鼓着嘴輕輕的吹着自己還腫着的臉,抱着陸半夏和衣而眠。
陸紫菀睜着眼睛卻怎麼都睡不着,回想自己剛才那一番話,她也知道,在古代,那話就是大逆不道,但是,對上那樣的外祖母,她有再高地忍功也都要逼破功,她無意逼迫何春梅像她說的一樣把人趕出去,但是她要何春梅最後自己做一個選擇。
陸紫菀離開後,廳屋有幾秒鐘陷入沉寂,葛蕊和陸東林面面相視,有些驚訝陸紫菀的話,但随即想到陸紫菀被打了,小孩子說氣話也是能理解的,就叫了陸荷和陸蘭兩姐兒去看看陸紫菀兩姐弟。
“梅妹啊~這就是你教地的好女兒啊~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何高氏找着機會就開始大哭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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