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青年男子喚出來時,白衣少年便已經起身,對上他的眼,他幽幽地開口道:“白雲觀。”轉眼七日已過,這些天雲中秀一直守在雲裳苑幾乎不曾離開。這才終于将那“太學”裡面所記載的每一個字,都完完整整地抄了下來。初時的兩日,每每在院子裡都能聽見碧柳苑裡驚天動地的哀嚎聲。不過近來已經漸漸消失了。那哭聲自是來自剛剛小産的柳曼如。如此傷痛還真不曉得陸謙是怎樣安撫下來的。不過也如她預料,那老奸巨猾的男人果然為自己找了個待罪羔羊。不過令她驚訝的是,那替罪羔羊竟然是在陸謙身邊服侍的貼身丫頭,春兒。也真是奇了,那春兒非但沒有一丁點被陷害冤枉的意思,反而還主動上她這來認罪……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他們盡管鬥他們的,鬧他們的。隻要不主動來招惹她,那便什麼都好說。這樣想着,雲中秀已經将抄好的最後一頁,平攤開來放在案上,等它自行晾幹。揉了揉發酸頸肩,她來到院子裡輕輕舒展着。正欲躺到搖椅休息一會兒時,雲裳苑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此時她正被每日守在雲裳苑那兩個壯漢攔在拱門外……還沒等雲中秀做出什麼反應,被攔在門外的女子已發現了她的身影。在門外一邊抹着淚一邊高聲喚道:“姐姐,妾來謝恩了,可否讓如兒進去說話。”這不速之客正是柳曼如。雲中秀蹙着眉想了片刻,随後才從搖椅上坐起身,對着門口輕聲吩咐道:“讓她進來吧。”話音落下,那兩個壯漢也放開手臂,不再阻攔。柳曼如左看了看,右看了看,這才邁着蓮步行了過來。待到那青衫女子身前,她微微福身,緩聲道:“如兒醒來已有幾日,奈何郎中吩咐不得下地行走,至此到了此時才來拜謝姐姐的恩德,望您莫要怪罪。”靜靜地看着她,雲中秀微笑道:“我并未做過什麼值得你拜謝的事兒。不過人已經來了,外面風大,進屋說話吧。”十月末的天氣已經漸漸轉涼,隻才剛剛從屋子裡出來的雲中秀也覺得有一些寒意,更何況一個小産的婦人。這樣說着雲中秀已經起身往屋内走。這一邁開腳步,她方才想起,自己寝房的桌上還晾着那剛剛抄好的文書。随後她轉步朝另一個直通堂屋的門走去。柳曼如隻是頓了頓,也并未多心,跟随着她一同進了堂屋。剛一邁進來雲中秀便吩咐她坐下。兩人這樣眼觀鼻、鼻觀心地對看了片刻,柳曼如才輕拭着又開始泛紅的眼眶,聲音無比誠摯地說道:“如兒今日要謝謝姐姐的救命之恩。”雲中秀扯扯唇角,淡淡地回應道:“你怕是誤會了些什麼,我并未……”握上對面那雙手纖纖玉手,柳曼如打斷她的話,急急說道:“姐姐,莫要這樣說……”在那有些冷的目光中,她才慢慢收回手。輕咬着下唇,偷偷打量那婦人的表情,見她并沒有發火的意思,才長長歎了口氣。随後緩聲開口,娓娓說道:“不瞞姐姐說,那日如兒雖躺在床上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看似是人事不省的狀态。可是……郎君和姐姐的每一句話,如兒都聽在耳中。”這樣說着,她方才還是含在眼眶裡的盈盈淚水,竟噼裡啪啦地打了下來,聲音也越來越哽咽,“身子是自己個兒的,如兒很清楚自己已經失去了什麼……”那悲痛的聲音聽得雲中秀也是一陣不舒服,方才有幾分冷的面色也漸漸緩和了些許,她柔聲安慰道:“你不必太悲傷,那郎中說的并不一定準确無誤,隻要養好身子興許日後還能再有的。”這話隻是安慰,其實雲中秀對那郎中說的話也是深信不疑的。曾經為了能懷上陸謙的子嗣她請過多少郎中,用了多少偏方,甚至連那爐裡的灰都被她當做藥引,服下肚中過。盡管痛的死去活來,可是直到她被鎖在别院,終是沒有再懷上過。害她那般凄慘的兇手此刻就在眼前,受着和她相同的苦難。可笑的是,她卻并不覺得高興。對于這樣的自己,雲中秀是十分厭惡的。一方面她想徹底脫離前世那個總是悲天憫人的婦人。就算心狠手辣也不要緊,隻要能報仇,隻要能活下去。可另一方面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說不上疼,可是見她如此,曾經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似乎又要重來一次。在她暗暗痛恨自己同時,那柳曼如竟從椅子上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她的身前,聲淚俱下地連連哭訴道:“姐姐果真知曉姐姐果真是知曉的如兒求你,求你不要将這消息告知于陸郎如兒求你了”說着,還磕起頭來。這副模樣,着實驚到了雲中秀。一個晃神後,她忙将柳曼如攙起來,有些嚴厲地喝道:“這是幹什麼,地上涼,你快起來。”柳曼如蒼白的臉上如今已經呈現出一種青灰狀,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陰郁之際。她的發髻似乎是在匆忙之際束起的,這樣猛烈的動作,發絲已經漸漸淩亂。此時的她看起來狼狽至極,可是依然跪在地上,沒有起身,隻是拉着那婦人伸過來的手臂,愈發悲傷地說道:“姐姐若是不答應,如兒就不起來了如今陸郎若是也厭棄于我,那如兒便再也無處可去了”她的話說的雲中秀一頭霧水。可是許下的承諾那便是欠下的債,這一點從以前到現在她從未懷疑過。如今她還是雲裡霧裡的,豈會随便答應。思緒漸漸理清,心也慢慢平靜下來。她并未應允,隻是淡淡開口道:“身子是你自己的,你不愛護又與我有何幹系。這事兒你還沒說清,我是萬不會應允的。”似是沒有看到她冷冰冰的态度,柳曼如握着她的手臂緊了幾分,吞了一口水叠聲說道:“其實并不是什麼大事兒,隻是懇求姐姐,莫要将如兒已再不能身懷有孕這件事告知于陸郎。”她這樣解釋完,雲中秀則更加茫然。這事兒陸謙是早已知曉了吧,為何還求她不要告知?這柳曼如不會以為那些郎中是她找來的吧……鞠躬感謝花桔子親的粉紅票~~好感動,各種感動,謝謝親支持我,緊緊抱住~~~唔~還要繼續求啊,沒推薦啊沒推薦,元書就這樣一直裸奔着,多虧了親們我才能在首頁露露臉。不過生怕哪天會被人刷下去。有票的請投我一票吧,謝謝親們。鞠躬對了,明天情人節啊,親們和老公約會完表忘記來看雲秀昭華哦~~我愛你們。求粉紅~~~求打賞~~~正文自作孽不可活這樣想着,雲中秀又開口道:“這件事我并不能答應,夫君應該比我要知曉的早。”柳曼如先是一愣,随後激動地跪着上前挪了幾步,連連說道:“陸郎不知,陸郎不知”說完,她拭了拭臉上的淚水,盡量穩住聲音娓娓說道:“如果不是确定陸郎不知,如兒萬不會這般來求姐姐。打從剛剛醒來的那一刻陸郎就一直安慰我,不要太過于傷心,隻要将身子養好以後孩子要多少就會有多少……”她還在繼續說着,雲中秀的眉頭則越蹙越緊,她抽回手有些冷淡地打斷她,“知道你們情比金堅,不必來我這炫耀。”炫耀?柳曼如有些傻眼。這怎麼會是炫耀?她沒有炫耀啊,是真的沒有可是該如何解釋?如何對眼前這婦人說,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那男人。了解到想欺騙自己一下都不行……最初她也以為陸郎是真的在安慰她,可是這兩日她才漸漸發覺,那男人根本就以為她隻是小産啊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以後是再不能身懷有孕,那後果……那後果……這樣想着,她含淚的雙眸瞪得猶如牛鈴一般。瘋狂地搖着頭,她又攀上身前婦人的手臂,急急地解釋着,“姐姐不是這樣的如兒發誓,要是我有一丁點炫耀的意思,就讓我不得好死,永世都不能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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