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絡在帝都保衛戰中消失無蹤,至今生死未蔔,下落不明。這個消息,幾乎擊潰了她所有的理智,打碎了她所有的期待。
長笙邁進那個昏暗房間的一瞬,隻見諾拉躺坐在床上,一雙通紅的眼以近似祈求的眼神望着她,近似哽咽地笑着問她:“怎麼會這樣?騙人的吧……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忽然下落不明?”
“我知道發生了什麼,知道他為何忽然下落不明。”
長笙說罷,關上身後的那扇門,唯一的光源又被阻在屋外,她看向諾拉不可置信的雙眼,咬牙道:“可我甯願不知道!”
諾拉能從長笙的身上察覺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以及一種被壓抑得格外沉重的悲痛。這種悲痛,假不了,冥絡果然出事了……
“你不是在乎他嗎?為什麼一定要為了自己的私欲,把他推向那條不歸路呢?”
“這不是私欲,克諾薩斯被魔族攻占,艾諾塔便要直面魔族,這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好處?你又和我提這個詞。”長笙不禁自嘲地笑了,道:“你想要冥絡幫你的哥哥,你想要他保護你的國家,你說這不是私欲,因為可以救很多人是嗎?那麼我也告訴你,我想冥絡乖乖的留在塔蘭,我想他漠視你們國家的敗亡,因為我早已與黑龍有所交易,他早已經答應我,隻要我在世一日,魔族大軍便絕不進犯艾諾塔!”
“這是我對艾諾塔的大義,我舍棄的,不過是與艾諾塔無關之人的性命!”長笙說着,忽然大步上前,抓起諾拉的手腕,咬牙道:“冥絡如果不曾參與這場與他無關的戰争,他就不會被那些他所保護的自私人類驅逐,甚至是深深傷害!”
諾拉被吓得不輕,整個身子縮到了床角,想要掙脫,卻是完全擰不過長笙,不禁哭求:“你能不能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你?我現在隻是抓着你的手,你可是一直抓着冥絡的命啊!”
“你在說什麼!”
“我說,冥絡那個傻孩子,明知自己是龍,注定遭到人類的懼怕與厭惡,明知自己修為不足,一旦化龍,沒有強大的外力幫助将會無法回歸人形,卻還是義無反顧沖破封印,隻為守護那些最終将他傷害,把他驅逐的人類!”
“為什麼,我們生來就要藏頭縮尾的活着!明明我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也曾對人類忠心耿耿,甚至不惜與自己的族人作對,隻差沒有掏心挖肺……可到最後,隻因一句‘非我族類’,我們所有的努力便都被全盤否認了……”長笙逐漸赤紅的雙眼中呼之欲出的,是難以壓抑的憤怒。
她說:“你知道嗎?冥絡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人類容不得他,他要如何在魔族與人族的夾縫中生存?黑龍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他……怕是兇多吉少了。”
忽然,她止不住地又哭又笑,直到喉嚨好似被誰扼住,任憑她再怎麼張着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最後,她松開了諾拉的手腕,望着諾拉那全然失神的崩潰模樣,抽了抽嘴角,附身湊近她耳畔,啞着嗓子,輕聲問道:“難道,我不該給你們一點報應嗎?”
她說着,情緒愈發激動,竟是伸手掐上諾拉的脖頸,想要多用幾分的力,卻又止不住随着指尖獵物的痛苦掙紮而顫抖。
終于,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撫上了諾拉的肚子,道:“你覺得我是惡魔,對嗎?”
諾拉捂着脖子大口喘息,哭得通紅的雙眼滿是驚恐的瞪着長笙,壓抑地啜泣着不敢說話。
“其實我從未想過報複誰,我隻想……仗着那令人厭惡的身份,從黑龍掌中求取一隅安甯,換我在乎之人一生無憂……可我發現,我怎麼做,都保護不了他們?”
長笙已分不清這一生的對錯,她隻知她站着反抗時,有人要将她雙腿打折,當她跪下求全時,又有人偏要逼她起身戰鬥。
“我的心,我的手,也曾幹淨過。”長笙說,“如果不是那些為了一己私欲而出賣靈魂的人把我一步步逼到現在,或許我還能在戰場上,以人族王國艾諾塔三公主的身份,光榮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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