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空祁倉惶無措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南宮鴻自藏身之地走了出來。
他看向站在身旁的卓玉婉,目光晦暗不明:“大晚上叫我出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不行嗎?”
卓玉婉微微一笑:“大家同時上蒼穹山,又都是出自具有千年底蘊的世家大族,如今見他這樣慘,自然有那麼點兒物傷其類的意思,實在是不能不心生同情啊。”
南宮鴻皺了皺眉:“卓師妹,我說句不那麼客氣的話,你倘若當真這樣想的話,便該去找司空祁勸慰一二,而不是此時尋我來看戲。”
卓玉婉笑容不變:“看來南宮師兄對我似乎有些成見?”
沉默片刻,南宮鴻道:“成見談不上,但師妹若有話不妨直說,我性子直,不耐煩次次都與人打太極。”
“南宮師兄果然是爽快人。”
卓玉婉道:“好,既然如此,我也直說,當年的幽冀軒轅氏滅于雲羨舟之手,如今上郡司空氏也算毀在他太微門下,現下隻剩你我兩家,豈不就是唇亡齒寒?既然如此,又何必繼續彼此防備呢?”
南宮鴻愣了下:“你想與我家結盟?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爹的意思?”
卓玉婉緩緩道:“既是我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南宮師兄,你自己也看見了……”
“太微劍尊門下弟子自當年雲羨舟始,個個都是不守規矩,離經叛道。”
“如今他們之中修為最高的陸師兄和季師兄也才不過化神境界,就能在滄瀾之巅屢屢生事。判罪台說上就上,私自鬥毆召來天雷也不在乎。還讓修真界那麼多成名前輩對一個本來名不見經傳的臨江陸氏趨之若鹜。”
“如果等他們境界修為再高些。”
“你覺得修真界還能有我們立足之地嗎?”
”陸師兄和季師兄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上郡司空氏屢屢挑釁,有錯在先。”南宮鴻道,“我們兩家與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即便他們修為高,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怎麼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了嗎?”
“那除卻當年的幽冀軒轅氏,我三大世家又跟他雲羨舟何仇何怨?”卓玉婉言辭犀利。
“上郡司空氏我先不做評價,就說咱們兩家。”
“想我岐山卓氏老祖卓均,在雲羨舟走投無路時,好心好意收留于他,結果反被他推入丹爐之中,活生生的叫沸水給煮死了。”
“還有,你九都南宮氏的老祖司空明。隻因為說了一句雲羨舟的傀儡術不過如此,就被他的傀儡大軍活活撕成了碎片。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南宮鴻握緊了拳頭,“但是雲羨舟五百年前就死了,陸師兄和季師兄跟他又不一樣。”
“南宮師兄,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天真,我也沒有辦法。”卓玉婉淡淡道,“陸師兄和季師兄的确不是雲羨舟,但他們的脾氣秉性與當年的雲羨舟何等相似。”
“修真界資源隻有這些,向來是你多我就少,你少我就多。咱們早晚會和臨江陸氏對上,一旦彼此發生争執,到時候你指望陸師兄他們向着你嗎?”
“更何況,說好聽點,大家都是同門,應該扶持互助。可說難聽點,真正相互親近,能朝夕相處的,幾時不是一師之徒?其餘人不過表面功夫罷了。”
南宮鴻沒有說話。
卓玉婉躬身一禮:“好了,我言盡于此。南宮師兄好生思量一下吧。也請将這話轉告令尊。”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南宮鴻卻叫住了她。
他低聲道:“卓師妹,你對問劍鋒有成見嗎?”
“當然沒有。”
卓玉婉勾了勾唇:“而且恰恰相反,我對太微劍尊和問劍鋒的幾位師兄都是極為敬仰的。”
有句話她沒說。
甚至于,她對雲羨舟都沒有成見。
畢竟,他們本來就應該是她的師尊和師兄。
少女撫了撫胸前吊墜,聲音裡辨不出情緒:“我說這番話,是對事不對人。”
南宮鴻:“……”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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