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于的房間内一如既往的簡單,隻有一張很不搭的精美神弓挂在樸素白牆上。
望舒挽星仔細端詳着,開口說道,“這是一張玄天的紫金弓。”
“好眼力。”泰于回答說。
“你教出來了個名徒啊。”望舒挽星說。
“你也聽說了?”泰于問。
望舒挽星用手摸了摸紫霆,“早就傳遍了九天了。”
泰于在桌上泡着茶。
“我隻是不明白,你的徒弟他為什麼不出垂雲城?”望舒挽星問。
“問得好像是你,你就會出一樣?”泰于說。
望舒挽星轉身來到桌邊,“我又非長在玄天,生于赫連家。”
泰于道,“不要太高估自己的道德,非議别人的所為。就是因為你沒有生在赫連家,所以你無法評論赫連家。”
望舒挽星見泰于有些動怒,便也不說下去了。
“挽風讓我代他向你問好。”望舒挽星說。
“他是家主了吧?”泰于問。
望舒挽星點點頭。
“我記得也是他把挽雲送去聖山的。”泰于說。
“這是望舒家的事。”望舒挽星說道。
“哼,把家族中的女兒送出去給天君陪葬,你們望舒氏的這種求榮方法,什麼時候能停止呢?”泰于指責道。
“不是陪葬,是引渡。引渡天君到沒有時間流逝的天外天去。”望舒挽星糾正道。
泰于不以為然的說,“跟神燈有什麼不同?”
望舒挽星道,“自然不同,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執迷于過去的事情為好。你和挽雲是注定沒有緣分的。”
“你愛上望舒氏的任何人,都可以。”望舒挽星接着說,“唯獨挽雲姐不行。她是九天玄女,命中注定是要嫁給天君為妃的。也是天君辭世後,引渡天君去往天外天的引路人。”
“一個被當成工具的人罷了,莫說得那麼神聖。”泰于不屑的說。
接着他又挖苦道,“挽雲走了,你們物色好新的待罪羔羊了沒有?”
望舒挽星對于泰于多次的嘲諷也不露愠色,依然自若的糾正道,“不是物色,是上天選定的。九天玄女引渡了天君後,宗族裡的女孩中,便會出現新的玄體。”
泰于冷笑,“這次又是哪個不幸的女孩?”
說完,泰于就見望舒挽星盯着自己的女兒看,眼裡有着不易察覺的憐惜。
泰于在父女之間來回的看了兩眼,見望舒挽星還是不說話,泰于也就明白了。
這次的九天玄女便是望舒挽星的女兒,望舒雨秵。
“我不是個好師父。”泰于突然說道。
“我知道。”望舒挽星笑道,“赫連家估計現在都恨死你了。”
“手足相殘的赫連氏見得多了,反抗祖制的赫連氏還是頭一回聽聞。”望舒挽星說。
“我沒有教他,我也勸過他,為了活命去争。”泰于說,“但他不聽我的。所有的事,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望舒挽星看向泰于,一字一句的說,“能去選擇就是最大的幸福。”
而後望舒挽星看着雨秵,對泰于說,“我不在乎她選擇什麼?作為父親,我隻想給她可以選擇的權利。”
接着望舒挽星又來到紫霆弓前,伸手觸摸那靈氣逼人的弓身,說道,“而權利來自于能力。”
泰于看着小女孩兒,輕聲道,“我知道了,讓雨秵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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