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兒,極力忽略心裡那丁點兒怅然若失,正要擡步走回宿舍,背後傳來的聲音讓他的身形猛然頓住。
“走了,謝謝師兄。”
“唔,我還沒想好要不要住宿舍,你們搬不搬随意。”
李擎如遭雷劈,那是記憶裡的聲音,暌違四年的聲音。他發覺自己竟不敢往後看,仿佛被釘在了地面,全身上下動彈不得。
直到過去好久,李擎推斷人應該走了,他轉過身,目光四處梭巡,身後已然空無一人。
他大步向前走,根據聲音來源,鎖定幾間有人在的寝室。他敲了敲門,問寝室裡的同學:“剛才走廊有人說話,是來找誰的?”
“找我的,”某個一起上過公共課的同學探頭出來,“同社團的師弟,說是過來看看宿舍環境。這不,他們大三的這幾天剛回來,有的沒地方住,我們還不搬走騰地方,他們也挺為難的。”
李擎點點頭,又問:“他叫什麼名字?”
“周引,引線的引,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呗。”那位同學十分熱情。
李擎又再點了點頭,嘴角微不可察地牽了牽。
他略略探出身體,向宿舍樓下看。宿舍區、林蔭道上随處可見提行李的人,估摸都是剛從另一個校區回來的大三學生,這幾天陸續入住宿舍——入住的是學校強制大四學生搬離的宿舍,也就是他們這一棟。
學校以大四學生在校時間減少為由,要求他們搬去另外一個宿舍區。大部分人雖有抱怨但也接受了,隻除了他的舍友們堅決不肯搬,并且煽動同樓層的人一起反抗。目前他們這一層樓是整棟宿舍樓最頑固的“釘子戶”。
“要不搬吧。”李擎提議道。
旁人詫異,“不是說好不搬嗎?這就屈服了?”
“鬧也鬧了,還是沒個說法,大四了還鬧事,我就怕學校在實習或者畢業上下絆子。”李擎假意深思熟慮片刻,最終下定決心,“搬吧,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李擎走回宿舍的那幾步路,心跳得極快,謎團塞滿了他的腦子。
他不知道周引竟然跟他同校,不知道他為什麼比自己低一屆,更不知道該在何種情形下和他重逢。
既然知道人在哪兒,李擎突然間不着急了。晚上他給舍友們權衡利弊,苦口婆心勸他們搬走。隻要有一人動搖了,本就不牢固的軍心很容易渙散。李擎不再廢話,早早洗完澡躺在床上,在舍友的吵鬧聲中睡着了。
淩晨兩點,舍友們終于入睡,他卻從有些混沌的夢裡驚醒。
夢的内容有點下流,他久違地夢到了周引。無法闡明這兩者的因果關系或先後順序,他睜了睜眼睛,在迷障一般的黑暗中回想起方才的夢。
夢裡他一個人躲在宿舍狹窄的衛生間,纾解着自己硬得發痛的東西。衛生間悶熱,他滿頭大汗,虎口處摩擦得通紅,可惜仍沒有半點緩解的迹象。
夢裡有人在敲門,不急不緩的敲門聲加重了他的煩躁,腦子裡似有一根繃得緊緊的弦,門把手咔哒一聲輕響,如同最尖利的刀具猝然割斷了那根弦。
李擎狼狽地起身,本想發火或直接揮出拳頭,不料來人是周引。那一刹那,他把周引拉進懷裡,狠狠地抱着,手臂青筋暴起,而他直挺挺的玩意也硬生生地抵着周引。
他等不及詢問是否允許便開始了沖撞,他摟着周引,周引身上很軟很熱,撞一下颠一下,肩膀一聳一聳。李擎覺得他們好像在一條破破爛爛、搖搖欲墜的繩索橋上,繩索瀕臨斷裂,而他們用身體代替裂開的繩索,在湍急險惡的河流上方随狂風飄搖。
李擎無法為這個夢強加上任何寓意,也許這個夢本身就沒有意義,純粹映射了他對周引年久月深、将近病态的肖想。他無法完全掌控周引,隻能在夢裡用不入流的方式滿足自己的私心和私欲。
搬出宿舍的那天晚上,李擎推掉了相熟的師弟師妹組的飯局,結果被舍友們拉去學校附近新開的KTV,美其名曰慶祝搬宿舍并順便蹭個開業優惠。
兩個麥克風,舍友們輪流鬼哭狼嚎,李擎起初還能心平氣和地聽一聽,然而擅長走音的舍友一開嗓就魔音轟炸繞梁三尺。他忍無可忍,推開包廂門甯願到走廊上站着。
服務生端着一個果盤打開了對面包廂的大門,随之湧出的超強音浪讓他退開半步,站到了斜對面。
從這個角度,他能透過半開的門,看清裡面的景象——男男女女十幾人,擠在一個宣稱容納六至八人的中包廂,目測是同校同學,他在一堆人裡看見了認識的師妹。
服務生退出包廂,關門前的那一刻,一個略沙啞的女聲通過麥克風傳了出來:“他不敢跟我喝,周引你來跟我喝!比比看誰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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