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說還好,當着他們的面,即便算不得特别關心,猶豫過後,還是要去關懷一番的。
謝點衣出身好,喜好奢華,宋沅想了想,從百寶囊裡取出一隻貴重的寶參。
也問了雪雪,但雪雪似乎是因了不熟,瞠着眼睛搖了搖頭,問了原因,隻吞吞吐吐地說有事情要做。
問他要做什麼,他又答不上來,隻是不肯去,被掐了臉蛋也不肯去,全然不似以往對宋沅身邊事物在意的模樣,宋沅于是猜測先前同行時,或許謝點衣與他有些不合。
也正常,謝點衣性烈如火又口舌尖毒,雪雪雖然秉性單純,但成婚之前在雪山上也算得上是說一不二,雖然現在看着兩人毫無交集的樣子,指不定先前幾多沖突。
但雪雪溜得很快,也不好捉住他再問,宋沅便攜上寶參,前去探望。
修士大多時候是不生什麼病的,鬥法失利、奪寶受損,那都算不上病,若是要稱上病,要麼如他自己一般,失了修為身體孱弱,要麼如他師兄謝點衣一般,天生有損,胎中帶病。
而謝點衣這人又剛直,從不肯示弱,如此情狀十分罕見,這也是宋沅要前往關懷的緣由之一。
不知道洞火門規矩如何,宋沅随着那垂頭的仙仆走,一路上靜悄悄,渾似沒幾個活人在此,路上問了幾遭,隻得了“宋道君若有話,與我家少門主說罷”之類的話,态度倒很恭敬。
受了氛圍感染,宋沅也不免小心翼翼些。
仙仆在主屋外便停住,示意宋沅自行。
屋裡熏的是暖融融的香,四處擺放的物件泛着瑩瑩的寶光。
宋沅來時便有些猶豫,如今便站在内室外,輕輕喚了一聲:“師兄?”
他打定主意,若是無人回應,即刻打道回府。
卻不想立時有了應答,微啞的一聲:“師弟?”
宋沅其實還不大适應,畢竟就是七年前,謝點衣也沒有這樣好聲好氣的。
“嗯,純魄樓管事說師兄病了,我來看看,師兄,可好些了嗎?”是個人也能聽出他敷衍,尤其步履還停滞不前。
隔着簾布,卻聽見不似作僞的咳嗽聲:“咳咳......”
能叫謝點衣虛弱得如此不顧及臉面,好厲害的病,宋沅抱着玉盒歎了口氣,有些心軟:“師兄,竟病得這樣重嗎?我可否進來說話呢?”
咳嗽聲停了些,“你進來罷。”
簾布是流水般的布匹,華美柔滑,掀簾近乎無須使力。
他粗粗将謝點衣半靠着的人影看了看,便低下頭,找見一個可以坐的小凳。
隻是坐的離謝點衣有些遠。
反正,他也不是那個以為站着更顯恭敬,唯唯諾諾的師弟了。
那隻寶參根須完好,年份也大,宋沅擇了一個大些的玉盒,此時抱在懷裡,先就要遞到謝點衣面前:“師兄...這是我同雪雪的一點心意。”
他這時候才仔細瞧了謝點衣面目,臉色蒼白的模樣,唇色也淺淡,許是傲氣有損,眉目秾麗之色都褪了幾分,神色恹恹,瞧着确實是元氣大傷的樣子。
宋沅這時候便又覺得他可憐,最傲氣的師兄,不知是遭了什麼磋磨,言語都這樣虛弱了。
謝點衣沒有伸手接過,宋沅也不指望,便又抱住,輕聲道:“好年份的參,師兄别忘了。”
謝點衣這時候才看他,漆黑的瞳仁微微顫動,好半天才道:“忘不了的。”
“是我懈怠了。”他那目光與宋沅的一觸即分,有種躲閃的意味。
“原以為不過是個宵小,”他垂眼,冷笑了一聲,“居然......”
原來還是逞兇鬥狠,宋沅默了默,才道:“師兄,還是老樣子。”
約莫是在謝點衣病痛發作得最嚴重的那兩年,夜晚的苦痛将他一再壓抑,白日裡練劍又不足以消耗精力。
年輕氣盛的劍修們總有些沖突,謝點衣又是其中性情最烈,宗門的師兄弟中,少有不曾與他比過劍的,即便他天資出衆,也未必次次得勝,哪怕得勝,總也要挂彩,劍修又大多執拗,兩不相讓,有時甚至慘勝,帶着一身傷回來。
宋沅那時候幼小得激不起謝點衣的鬥志,因了夜晚的秘密,與他多親密,于是總是宋沅給他上藥,勸他少生事,抱怨明日在掌教師叔面前又得遮掩,若是被發現了難保吃一頓罰。
謝點衣的脾氣,以下犯上也不曾少過,面對師弟綿軟的抱怨卻不敢反駁,隻間或不耐煩似的道:“如何?他們先挑釁于我,罰便罰罷。”
師弟便用烏潤的眼睛瞪他,那樣軟和的個性,即便瞪他也小心翼翼的,沒有一點兒威懾力,隻是十分可愛。
隻是,後來怎麼就...這樣了呢?
謝點衣心中一顫,他不肯再想,再想也無益,沉默片刻後,隻是道:“那件事,你知道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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