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是針對某個人的。可偏偏那人似乎捧着杯盞,微微出神,沒有反應。
一旁的杜姨娘倒是含笑奉承道:“太太處理起這些事情來,自然是得心應手的。換作是咱們……東南西北都摸不清呢!”
說得衆人便也都含了一抹淺淡的笑意,奉承着太太。
隻有朱姨娘沒笑,她因上回操持中秋家宴出了差池,被老爺訓斥了一番之後,對這樣的事情便不敢沾邊了。
許姨娘也沒笑,隻是低着頭看自己手帕上的藍色蝴蝶紋路,仿佛能看出花來一般。
也因此,她這樣的表現便顯得格外反常。
許姨娘向來是個還沒開口臉上先挂起一抹笑意的主兒,哪怕被太太譏諷幾句,眼裡陰沉唇角也總是勾着一抹弧度的。
這回卻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低垂着眼睫出神。
太太臉上便劃過一抹不虞,認為她是故意做出這副模樣來給自己瞧的。
她就扭過臉去,改了話頭提起三娘子的親事安排,把個三娘子說得面上羞紅。
玉鸾的眸光卻忍不住輕輕落在許姨娘出神的側臉上,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夜色漆黑濃重,秋繡緩步自門外邁進回廊之下,伸出指尖打起門簾子來。
屋裡隻坐着少女一人,面前茶幾上擱着一盞燈燭,燭光明亮,照亮方寸之地。
秋繡朝屋外瞥去一眼,雖說小丫鬟們都已經各自去上值守了,保守起見,她還是清了清嗓子,話語帶有一股調笑之意。
“……娘子這麼晚了,還饞嘴,奴婢去了廚房,可是被管事媽媽好一頓說呢!”
說着,她揭開食盒的蓋兒,将幾樣清淡的糕點端出來,輕輕擱在桌案上。
少女伸出指尖端起其中一碗綠豆沙,舀起一勺抿下一小口,彎起唇瓣來輕輕一笑。
“還是李嫂子的手藝好着呢!”
婢子就趁着時機,溫聲低語地開口回禀:“聽說許姨娘前幾日見了兩回她娘家人……”秋繡道出不同尋常之處來,“見家裡人也不算什麼事……隻是都瞞着這府裡的人,好像還買通了後門上的吳婆子,坐馬車出門去了一回。不過小半日就回來了。”
姨娘作為偏房妾室,一般是不容許輕易出門的。若要出去,必得有主家的手牌,不然若是被抓住了……主母安上個“不安于室”的罪名,打一頓闆子都算是輕的。重則會被捆了發賣。
許姨娘得寵多年,心機手段都不在太太之下……不應該會突然做出這樣不知輕重的事情來。
她聞言,就不由得輕輕蹙起眉尖,低聲詢問:“許姨娘這些年見過幾回她娘家人?”
許姨娘雖說隻是個花樓清倌人的出身,家裡也是有父兄姊妹的。
這些人在她給阮老爺做了姨娘之後,自然也跟着沾光,算不上正經親戚,可上門來府裡管事的都是好吃好喝待着的。
秋繡是府裡的老人了,聞言沉思一會兒,才條理明晰地答道:“約莫也就五六回吧……也都是逢年過節,過了老爺的眼才見的,都合規據。這一回……竟不知是怎麼了。”
少女眉心輕輕一動,接着低聲詢問道:“阮玉熙近來有何異動?”
秋繡就低聲回禀:“自從上回太太請了兩個教養嬷嬷給她之後……四娘子就整日被軟禁在繡樓中,學着成親之後進王府的禮儀。倒是沒聽見再有什麼動作。”
少女微微沉吟,一口清涼甜膩的綠豆沙從她喉間緩緩淌下,夏日裡的燥熱仿佛也減去不少,緩緩吩咐。
“過兩日去尋個由頭,見着她那兩位教養嬷嬷,探聽一聲阮玉熙的近況。”
婢子斂眉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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