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院也算是寬敞,還種了幾排花,看着像模像樣,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院内不設茅房。這是以前的縣官留下的規矩,說怕茅房壞了衙内的風水,惹得老百姓不太平,于是就将茅房給挪到了偏門之外。
由此,住在府裡的人要是想寬衣方便,都要出了後門,到街上去,十分麻煩。
今夜無月,風倒是大,吹得衣衫鼓起,嘩嘩作響,路上一個行人也無。薛延蹲在後院的牆頭,面無表情地擺弄一棵狗尾巴草,胡魁文隻有一妻一妾,相鄰而住,兩個院子緊緊挨着,現在看來卻是不同光景。一戶燈火通明,歡聲笑語,另一戶則死死掩着門,一絲光亮也無,薛延勾起一邊唇角,諷刺笑了下。
今夜,他其實大可不必露面的,但是有些細節太過蹊跷,必須要找胡安和問個清楚。
過了約莫兩刻鐘,位于另一院角的門終于打開,胡安和披一件外衣,提着褲子走出來。他睡得過了頭,酒雖醒了,但頭痛欲裂,走得一步三搖,好不容易擠過了偏門進了茅房,舒舒服服地小解完,正系着腰帶呢,卻感覺身後一陣涼風。
他猛地回頭,對上張似笑非笑的臉,薛延手裡提着一個長條狀東西,一下一下地在手心裡輕拍,眼神瘆人。
胡安和先尖尖嚎了一嗓子,而後半張着嘴,好半晌才緩過神來,呆呆問,“你都知道了?”
薛延慢慢将棍子架到他脖子上,勾了勾手指道,“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換的地方在衙門後院的一條窄巷子裡,安靜的隻有野貓在叫。胡安和隻穿着一件單衣,冷的打顫,他前後望望,四下無人,又轉向薛延問,“你想做什麼?”
薛延道,“我想做你啊。”
“你!”胡安和倒吸一口氣,忽而睜大眼道,“我早就知你這人睚眦必報,卻沒想到竟睚眦必報到這種程度!”
薛延眯眼,欺身上前,“你辱我阿嬷,動我女人,我不卸了你的賊手,都對不起我薛延混出來的名聲!”
胡安和暈暈乎乎的,擡手擋了他,急急道,“你要打我可以,但你得把話說清楚,誰動你女人了?你不要紅口白牙亂說一氣,血口噴人!”
薛延盯着他眼睛,緩緩問,“永安街口,你午時沒去過?”
“去過。”胡安和懊惱偏過頭,“但你說的那樣事,我沒做過!”他氣急敗壞與薛延吼,“我再怎麼也是個讀書人,我确實恨不得一根指頭掐死你,但我也要臉面的,那種沖着婦孺去的損事,我做不出來。”
胡安和沒幹過舞刀弄棒那樣的事,幾句話下來憋得臉紅脖子粗,但還有力氣扭動掙紮。
薛延用一隻手制住他,又問,“不是你吩咐的?”
胡安和道,“我确實說過這樣的話,但轉頭便就攔下了,我隻是想吓唬吓唬她。”
薛延手下力道又重幾分,冷冷道,“她一女兒家,你吓唬她作甚。”
胡安和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最後把脖子一梗,道,“你愛怎就怎罷,反正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承認!”
薛延把手放下,腕子轉動,将棍轉出了個花,他抱臂立在一旁,看着胡安和緊閉雙目、垂死掙紮。
過好一會,他呵笑一聲,道,“沒看出,你倒還有骨氣。”
胡安和把眼睛掀開一條縫,見他沒打算有别的動作,心裡松了一口氣,躊躇一下,問,“那些人不會真的做了什麼吧?”
薛延沒說話。
“你放心,這事我定會查清楚的,我和你确實不對付,但咱們什麼都要擺在明面上來,不要搞這些下三濫。”胡安和拍一拍腦袋,皺眉道,“我中午時候和侯才良喝多了,經了那事之後回家便就睡了,現在才醒,别的什麼也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氣,又道,“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薛延下巴微揚,盯着他瞧了會,似是信了他的話,往後倒退幾步,轉身拂袖而去。
胡安和看着他背影,直到他拐了個彎消失在巷口,才總算把提着的那顆心給放下來。他是真的迷迷糊糊,抱着臂哆嗦着往家走,一路想着薛延說的那些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瞧着再穿一個胡同就要到家門口,胡安和抖抖肩膀,正準備一鼓作氣跑回去,忽聽見嘩嘩風響和細碎腳步聲。
他茫然擡頭一看,隻見一個麻袋從天而降,正正好好把他扣在裡頭。眼前猛地一黑,胡安和還懵着,棍子便就雨點一樣落下來,噼裡啪啦砸在他腰上背上,他想跑,但是被麻袋束着,連動一下都費勁。
胡安和趴在地上,腦子一轉就猜到是誰所為,他怒火攻心,一邊蜷腿縮起身子一邊罵,“薛延你王八蛋!你搞陰招,你老陰狗!我沒動你女人,那事和我沒關系。你把我放開,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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