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謝惜時,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能陪她一本正經的下上半日五子棋還能将她殺得片甲不留的人了,沒有人會因為擔心她的安危便毫不猶豫的将自己的所有隐秘手段都如數交付,也沒有人能與她有這般默契,甚至不需言語隻需要一個眼神便能心領神會。
但再多的不舍,終究将要迎來離别的時刻,等到日頭升到最高處,遊船距離楚國雄壯的江上渡口已是隻有短短的幾裡地。
驚蟄帶着不知從哪裡來的遊船再次出現,兩艘遊船,并排而立。衆人皆知,這是到了分别的時刻,但都默契的隻是留在船艙對謝惜時道了聲再會,将剩下的一段路程留給他們二人。
楚地多楊柳,江邊綠樹成蔭皆是長枝垂縧的繁茂柳樹,投下一片濃綠,船與船的交接就在這柳樹之下。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縧。
燦白的灼日之下,身量高挑清瘦的郎君更似山間的冷泉般清澈白皙,臨走時分,感受到陳念春的不舍難過,謝惜時隻能是留到最後一刻。
目光相接,更是一番難舍難分,有情人之間的每一次分别無異于是對雙方的共折磨。
最後的最後,謝惜時已是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候了,輕輕的捏了捏陳念春的手,将自己手中的一疊信封遞到陳念春的手上。
他說:“從長陵到楚國王都的信,最快也需要三日,我每日給你寫信,這三日的信便都在這裡了。”
眸色深深,面前的女郎眼眶紅紅的拿起這一疊厚厚的信,再次望向他的眼裡依然是濃濃的不舍。
輕歎一聲,最後摸了摸陳念春的發絲,轉身登上回長陵的客船。
碧玉般的柳樹在熾熱的暑風之下微微的搖晃着纖細的柳枝,似是代替分别的女郎同心愛的郎君揮手告别。
看着面前微微漾起的柳枝,陳念春此時也終于明白,為何從古至今那些分别的詩句常常以柳入詩。
‘柳’同‘留’,嘴上倔強的在說着柳樹如碧玉做成的一般美麗婀娜,心裡的聲音卻在大喊着想要心上的人能夠留下來。
視線裡船隻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越過江面于天際交彙的水平線,再也看不見。
回到船艙裡,範予嫣看着她這副怅然若失的模樣,隻能安慰的拍拍陳念春的肩膀,她是個對感情還沒開竅的,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她,隻好拍拍她的肩膀。
一邊的窕娘也歎了口氣,不出一會兒又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身邊坐着的碧衣郎君,怒聲道:“謝郎君走了,你怎麼不走!你真是煩死了!”
沈溪被她突如其來的大聲吓了一跳,眼睛吓的睜得滾圓,頗有些心虛的看了陳念春一眼,又轉過頭去看着窕娘,吞吞吐吐道:“我……這不是我表哥擔心你們特意讓我來幫你們的嗎……我……我也不想的嘛……”
沈溪說着說着,眼神遊移,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心虛,偏偏他自己不覺得,梗着脖子就是不認,逗得滿心憂愁的陳念春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窕娘滿臉無奈,隻好起身換個座,偏偏狗腿子似的沈溪見窕娘換了地方自己也跟着換了個地方,看得她們啼笑皆非。
經過這麼一通,陳念春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深吸一口氣,靜靜等待着入渡口。
遠遠的便能瞧見渡口之上屹立的紅甲兵士,精神勃發的守護着高大的江上閘口,閘口過去,便是高高的塔樓,這些木質的簡易塔樓是南邊常見的崗哨,塔上的士兵拿着千裡鏡便能輕而易舉的瞧見數裡之外的船隻。
将要過閘,站台上等待核實身份證明和入境證明的兵士一個個的檢查着2準備入境的船隻。
楚地繁華,原本在棱山峽能引起一片遊人圍觀的客船此時到了這裡也成了灰撲撲無人問津的存在,按照大小規格,排在了左手邊的第三道。
前面的隊伍一點點的減少,不知為何,今日入境的人格外的多,核查的士兵又格外的細緻,不少船主有些耐不住性子便忍不住嘴上嘟囔了幾句讓靠在窗邊的陳念春幾人聽的正好。
“這楚國換了個新王怎麼做事都變的磨磨唧唧了?當真是麻煩極了!”
“噓!”似是他身邊的另一道聲音說道,“周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家那去趙國的兄長前些日子還同我來信呢,說是現在的時局不一般……”
接下來二人的聲音低了下來,竊竊私語的說着寫什麼,陳念春聽了一耳朵無異于是是什麼哪國的大人物曾是哪國王君的私生子之流的小道消息,笑笑就當是聽過了。
但這兩個人也确實沒說錯,現在的時局不同以往,戰事千鈞一發之際,自然是入境也格外的嚴格些更不用說當今被視為衆矢之的的楚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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