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打趣:“那就讓我表哥一直等着呗,正好你也替我報仇了,小的時候他總欺負我。”
“欺負你?怎麼欺負你?”在宋媛的眼裡,周衍不是那種會欺負人的孩子,突然來了興趣。
周媚邊抱怨邊說:“這你可問對人了,他的罪行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然後,兩個人慢悠悠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
宋媛從趴在沙發上變成躺在沙發上,然後又抱着靠枕坐在沙發上,劇本都被她踢到了地毯上。
眉眼彎彎,時不時笑出輕笑聲。
周媚講了很多周衍初到周家時發生的糗事,例如馬桶不會用,電動牙刷不知道開關等等。
笑着笑着,宋媛想起什麼,收斂笑,無意識說:“像他這樣的人,初次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應該會對第一個友善的人念念不忘吧。”
“第一個友善的人?”周媚說,“我記得第一個護着表哥的,是姜家的女兒,好像叫姜玉盈。”
宋媛聽後,心隐隐顫了一下,連周媚都知道這事,看來是真的了。
“但是,那個時候表哥才幾歲。”周媚又說,“即便是念念不忘也是作為玩伴的念念不忘。那個時候的他可是個孩子,生存都成問題,哪有心思想别的。”
“是嗎?”宋媛有些不太信。
“當然了。”周媚說,“我還記得,有次我過生日收到了表哥的禮物,你猜是什麼?”
“什麼?”
“梳辮子用的皮筋。”周媚笑着說,“你說哪有人送生日禮物送皮筋的,那才值幾個錢。後來我去表哥家做客,見到了姜玉盈,玩耍的時候她也說收到過表哥送的禮物,我問是什麼?”
宋媛心情莫名緊張,“她怎麼說?”
周媚:“也是皮筋。”
宋媛:“……”
“後來我們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這才知道,但凡表哥送生日禮物都隻送皮筋。”
“為什麼?”
“便宜啊,表哥沒錢,表舅媽死的早,表舅又不喜歡他。”
宋媛靜默幾秒問:“生日禮物都是批發送的?”
“哈哈。”周媚說,“猜對了。”
這一刻,宋媛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心裡築起的銅牆好像從産生了些許裂痕,隐隐有暖光透進來。
細細體味下還能感觸到一股暖和的風,風輕輕拂過,讓人暖意盎然。
結束通話後,她點進短信再次看了一遍。
視線落在最後一條:我能去探班嗎?
初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再看,心恍惚間跟着上面的文字顫了一下,宋媛指尖落在那處久久沒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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