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冒充師父?”裴言聲色俱厲,隻因為他覺得眼前人不是甯晔。
‘甯晔’挑了挑眉,身上毫無清冷出塵的感覺。裴言心跳得極快,一種來自内心的害怕正在漸漸吞噬自己。
“冒充?小手段罷了。再說……那不是你所想嗎?你的師父按理說早已歸天,你心頭的期盼該是放下了。”他貼近裴言低聲說道,無形中的親昵讓裴言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跟着,他的手撫上來,劃過裴言臉頰,背後無端起了寒意,滲透至心裡。
甯晔……甯晔不會這樣的。
“你果真害怕我。”他的手冰冷之際,劃過裴言的眼睑,好似一塊冰在遊走。
“放……開!”裴言咬牙切齒,無奈的是他全身都不能動彈。
‘甯晔’揚起詭異的笑容,臉頰漸漸逼近,裴言心頭起了殺意,咬着唇欲出招時,突然天邊透下一縷陽光。
身前的禁锢立刻消失不見,就在裴言恍惚之際,聽到來自周邊的聲音。
“你不是想知道你師父的事兒嗎?回冥府……你會知道的。”
這是裴言醒過來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睜開眼便是甯晔沉靜的臉頰,眼中透露着擔憂,在觸及裴言的予熙眼時,那絲擔憂便消失不見。
裴言動了動手,這才發現自己還躺在雲朵上,甯晔正半蹲至身邊一邊摟着他。
對方心律跳動之聲讓裴言徹底清醒,冰冷撤去,身子的溫度漸漸回升。
他去抓甯晔的手撐起身子,“我……”
“我知道,做噩夢了?”甯晔接下他的話。
裴言想将夢中全部告知,一想到昨晚他立刻頓住。他怕甯晔再多想,畢竟……他有點招架不住。
摸摸腦袋,揚起一抹無礙的笑意,“嗯……可能是太擔心冥府了。”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蒼白的笑意着實讓人難以信服,甯晔卻什麼也沒問,帶着他回去。
途中,裴言問:“天帝尋你作甚?”
甯晔拉過他躲着天邊奔馳而來的駿馬,“瑣事罷了。”
裴言點點頭,這走了一路可算是腦子清醒,突然抓住甯晔胳膊肘。
“嗯?”甯晔望眼而來,裴言指着自己的手,“能看到什麼嗎?”他細細盯着甯晔的臉,絕不錯過他絲毫神色。
甯晔順勢挑起他的手指,當真是仔細打量的模樣,“莫不是批閱卷宗太多,有些薄繭。”
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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