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石不知道默容赫來京城的真實目的,他看起來好像做了什麼事,但又好像沒做,可卻不能否認,他被押解回京确實是結束了一段時間的戰争。
“局勢慢慢好了起來,”祁靜思說道,“這十年我們不用再提心吊膽,不用聽到風吹樹葉都要驚醒探查是不是又是北成人的什麼陣法,雖然蘭安還在北成,可我們願意相信蘭安顧及默容赫不敢攻入大沐的說法,因為這說法是真的話,那如果默容赫在大沐一輩子,北成豈不是就要臣服一輩子?”
瑾石輕聲說道:“可是别人,不,敵人的承諾是靠不住的。”
寄希望于别人不打自己永遠不現實,畢竟無法約束别人,隻能加強自己。
“是啊,然後等到蘭安再次現身北境邊界,我們就知道,夢該醒了。”
瑾石皺起眉頭:“蘭安再次現身?”
祁靜思聽到他疑惑的語氣,有些狐疑地說道:“七月初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把消息遞進京中了,不過那時候蘭安看起來隻是探查,而且探查的是穎城周邊,那時候北成并沒有調兵遣将,再加上穎城本身就是和北成互通商貿的開口城郡,所以我們也隻是上報而已。右使不知道這回事嗎?”
瑾石并沒有聽到過有人提起這件事,他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穎城就是十一城中守城将領告老還鄉的那座?”
“對,就是陳家人在的那城,”祁靜思的口氣很不好,“我們上報了情況,而穎城卻說沒有異動,所以陛下不予增兵,要不是元九曜過來,恐怕這十一城早就被攻破了!幸好元九曜來了,”祁思靜的眼睛看着那窗外的墨藍色天空,“元九曜,那是一個守護神一樣的傳說,是我從小聽父親不斷提及的傳說,都說他是蘭安的克星,十年前那場戰争如果有他在,局勢根本就不會僵持。”
聽到“元九曜”幾個字,瑾石的手指蜷縮了一瞬,他啞着聲音說道:“可那時候,他的陣法被北成破了,你們不懷疑他嗎?”
祁思靜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但是我父親告訴我,說元九曜絕無叛變可能,勸老國師不要把情況如實上報,因為很有可能元九曜會因此被定罪,可……可老國師當時不知道出于什麼考慮,沒有為元九曜說話,而選擇讓宋成園,把那封信送進了京。”
瑾石一頓,他睜大了眼睛:“那封信……老國師知道那封信?”
祁思靜點頭:“對。”
瑾石突然覺得有些冷。
他之前以為這是宋成園中了謝崇的計謀,為他所利用而私自決定把信送到了京城,讓這封信火上澆油給元初定罪。
可他從來沒想過,老國師竟然也知道這封信。
“後來,元九曜被洗冤的消息傳來,我們便松了一口氣,”祁思靜繼續說道,“因為我們知道,能對抗蘭安的人,回來了,就算蘭安有什麼算計,元九曜一定會解決的,就像三十年前那樣,再次重創蘭安。然後元九曜來了,他和蘭安同歸于盡。”
瑾石的臉木木的,他腦中的思緒有些雜亂。
“元九曜用自己的命重繪了山河大陣,”祁思靜深吸了一口氣,“北成隻有一個蘭安,一個默容赫,蘭安已死,默容赫被擒在京城,我們以為,這一次北成是真的沒有再起的可能,但是——”
祁靜思攥緊了拳頭,砸了一下車框:“狗皇帝竟然放走了默容赫!!”
瑾石看着祁靜思,他的表情裡是難以描述的憤怒。
“他們不光放走了默容赫,甚至還要我們開放城池迎那些北成人進來,”祁靜思恨恨地說道,“那我不知道當初的犧牲,當初死掉的那些百姓和将士,和蘭安同歸于盡的元九曜,他們的犧牲還有什麼意義!我們還守着這城做什麼!”祁思靜越說越激動,他聲音裡帶着絕望,“我現在搞不懂,我在給誰守城?皇帝嗎?可皇帝他不要我們守城!他還恭恭敬敬地把敵人送回去!”
瑾石知道,這裡的百姓,大部分是那些原住民和将士們的後代,還有那些被強行解甲歸田的士兵,三十年前他們背井離鄉,三十年後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但同樣的,從三十年前再到十年前,再到現在,沒有人比琴崖十一城的百姓和将領更能明白北成的狼子野心從未熄滅,可那些掌大權的人卻慢慢被北成表面上的臣服所欺騙,再加上眼裡隻有錢的商賈入朝為官,商賈之女入宮受寵,皇帝對北成的戒心漸漸放下,他甚至可能相信北成是可以馴服的狗,對他皇位的威脅還不如大沐朝内的“外戚”勢力大。
瑾石也說不準,徐璋選擇放歸默容赫,到底是因為那陣契的緣故,還是本身就是以陣契為理由的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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