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潛輕輕歎口氣:“人渣……”
沈敬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沒說話。
沈楓看出他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不動聲色地說:“不過好在事情解決了,季姨也沒再想搬家。”
“唉,我都不好意思提。”嚴潛尴尬地摸了下鼻子,笑說,“剛開始聽到竹子要搬家,我蒙在被子裡哭了好幾個晚上。”
陳櫻也笑:“我也是,不過我是和我媽抱頭痛哭。”
幾人便在這一時刻一起大笑,然後越笑,聲音越走樣。嚴潛抓起酒杯一飲而盡,喃喃:“可惜四合院後來還是解體了。”
陳櫻垂下眸:“是啊,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家會是第一個搬離四合院的。”
沈敬竹瞬間就想起,96年年末的那場分離。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就好像隻是睡了一覺,所有的事情都變了樣。陳啟明突然下了崗,又突然和霍紅決定下海,小竹子還沒搞清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陳櫻的身影便消失在四合院裡。
提到“離别”這類詞,大家都無可避免的心情低落。嚴潛搓了下指肚,從口袋裡掏出煙,還未點上,就被陳櫻制止:“别抽煙。”
“怎麼。”嚴潛不明所以。
陳櫻将長發挽到耳後,笑得有些腼腆:“我懷孕了。”
房間瞬間就被按了下定格鍵,三個男生目瞪口呆地看向她,因為季未生的事情,幾人多少都有些抵觸“未婚先孕”這個詞。
“你怎麼回事?”嚴潛扔了煙,破口大罵,“哪個王八蛋這麼不要臉?敢欺負我妹妹,老子弄死——”
陳櫻哭笑不得地打斷他:“我老公。”
“你什麼人也不行啊!這就是不負責任——”嚴潛沒說完,聲音高了幾分,“你的誰?!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半年前領的證。”陳櫻說,“不過我倆太忙了,還沒辦婚禮,所以沒和你們提。”
“不是,你這事辦得也太不地道了,領證都不通知一聲。”嚴潛雖然在抱怨,可臉上是難以掩蓋的興奮和欣喜,他邊說邊往陳櫻身邊湊,“幾個月了?快讓我摸摸我幹兒子。”
“滾!”陳櫻笑罵他,“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
“沒事,幹女兒我也一樣疼。”
不同于他們的歡鬧,房間裡的另外兩個人似乎被掐住了脖頸,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沈敬竹不知道沈楓是怎麼想的,他隻知道,自己完全懵了。
在他多年的認知裡,陳櫻和嚴潛是相互喜歡的,或者說得再明确些,他倆是要一直相互喜歡的。
兩人因為搬家而分隔兩地,那些模棱兩可的情愫也沒有表露,但沈敬竹知道陳櫻離開時有多難受,也見過嚴潛呆望着陳家房門的怔愣模樣,所以他清晰地知道他們之間是一場雙向奔赴。
沈敬竹在和沈楓分手後,也一直和嚴潛、陳櫻保持聯系,逢年過節的問候從未間斷。不過他有意不涉及感情問題,畢竟他還沒到自揭傷疤的境界。
卻不曾想過,事情在自己的刻意回避下,變成了這般結局。
所以當陳櫻說起結婚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看向當事人,而是望着身側的嚴潛。可嚴潛都沒注意到他的目光,笑嘻嘻地和陳櫻鬧做一團。
隻有相同情感經曆的人,才能看出“同病相憐”人的真實狀态——
陳櫻和嚴潛沒有一絲的強撐,他們都是徹底放下的人。
沈敬竹好似一隻洩了氣的皮球,眼眸中絲絲縷縷的光散了個幹淨。原來年少時,青澀執拗,又不顧一切的喜歡,真能消弭在菲薄的流年裡。
“别鬧了。”陳櫻躲開嚴潛的“偷襲”,拿起話筒,“唱歌吧。”
“行。”嚴潛清了清嗓子,“來,咱們對唱。下首什麼歌?”
陳櫻掃了眼點歌機:“陳百強的《偏偏喜歡你》,哎,這是小竹喜歡的歌吧,你要唱麼?”
沈敬竹強迫自己擠出一抹幹巴巴的笑容:“不了,我這兩天嗓子疼。”
聽他這樣說,陳櫻也沒再推辭,甜美的聲音飄進沈敬竹耳廓。他聽了一會兒,目光無意識去尋沈楓,發現沈楓臉上挂着無奈的笑,被嚴潛拉到大屏幕前。
然後三個不同的聲音,伴随着伴奏音合在一起。
沈敬竹盯着他們的背影,忽然擡手擋住了眼。他再也看不下去,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唱出的每一句歌詞,都化成了一把尖刀紮進他心裡。
太疼了,鮮血淋淋。
而黏稠的血迹背後,是他一直不願意相信的事實——他和沈楓早就站在了兩條不一樣的路上,屬于沈楓的那條路平坦寬闊、繁華喧鬧;而沈敬竹的那條路他甚至從未踏入過。
沈敬竹偏執地守着“曾經”,在那條不歸路上越行越遠,可當現在回頭望去,才發現這條路早就……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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