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傾甚覺古怪,側過臉正欲詢問李胥,卻見他眸光陰冷,随即避過視線,佯裝不在意的,談起了江浙的風土人情。
林之傾心領神會,不再提及此事,二人又從趣事聊及了朝中局勢,她突然心有所感,脫口而出道:“梓……”頓了頓,又覺此言不妥,正想改口,李胥截斷話音,直言道:“蘭若心中有何隐情,大可說與我聽,我不僅嘴巴嚴實,還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林之傾一怔,膽大道:“梓清,你為何回京?”
李胥坦言道:“個中緣由說來話長,有些内情我不方便明說,蘭若如此聰慧定會理解我的苦衷,不過追根究底,盛京乃生我養我的故鄉,無論在外漂泊了多久多遠,對故鄉的依戀絲毫不會減少。”
此話看似空洞,實則已将一切言明,林之傾的心防有所松懈,遂低聲問出了心底久存的疑惑:“梓清,你可知玲珑閣内究竟丢了什麼寶物?”
李胥目光微斂,如實道:“我也不知,此事未經内廷司審理,我在宮内能打聽到的消息,怕是還不如朝堂上的風言風語,來得更為真實可靠。”
“陛下為何不讓内廷司參與審理此案,于理于法皆說不通。”
“怕内廷司走漏消息,更恐其偏袒隐瞞,心有忌憚而已。”
林之傾從李胥的言辭中聽出了幾分譏诮,當今天子出身低微,乃歌姬所出,卻獨占長子名分,林之傾不想探究皇家内的流言秘聞,此舉不僅低劣,對李胥亦是極為不尊。
李胥不甚在意,此種忌諱之事,與他而言不足挂齒,他面色微凝,出聲繼續道:“我離開盛京多年,想不到元昱同陛下之間竟稱兄道弟,交情匪淺,不過他始終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一直暗中伺機而動,此次偷盜玲珑閣之事,蘭若為何不出言提醒陛下?”
“我人微言輕,提醒之事輪不上我來說道,一個不小心隻怕惹禍上身。”林之傾咬了口魚肉,心中不是滋味,轉而釋然道:“這種重任自然是交給尚書令了!”
看來那日禦書房之中,林之傾的金蟬脫殼之計用的爐火純青,李胥的笑意極少觸及眼底,此刻眸底卻迸發出一絲流光。
見她低頭啃完一整條糖醋魚,轉而吃光了半盤蝦仁,腹中鼓脹仍不肯停歇,遂伸手搶下箸子,搖頭謂歎:“暴食傷身,吃不完就讓店小二打包送回府,來,喝點茶消消食。”
林之傾颔首,眸光卻不離佳肴,李胥故作詫異道:“想不到蘭若這麼貪吃。”
林之傾被這句話噎住了話音,白皙的耳廓泛起了淺粉色紅暈,令李胥心猿意馬。
二人食畢,林之傾帶着滿滿一盒菜肴,心滿意足的回了府衙。
此後的日子,但凡得了空暇,李胥總愛往大理寺跑,卻從不空手而來,每次都變着花樣,送來各色糕點,松餅,時令水果以及各式羹湯。連卞春來都忍不住側目,小聲試探林之傾,換來的除了呵斥便是白眼。
近日大理寺尤為忙碌,又到了整理案卷歸檔的時日,十幾個半人高的木箱橫七豎八,仰躺在天井中,四下圍坐的幾位寺丞與主簿,皆是埋頭分揀冊錄,無暇理會周遭小事。
李胥拎着食盒,熟門熟路的拐進後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林之傾怒不可遏的訓斥在庫房内回蕩,不用細聽便知又是卞春來闖出的禍事。等她緩了半口氣,李胥才推門入内,透過書架縫隙,隐約瞧見林之傾站在架子前的木梯上。
“看來我來的不巧,大夥兒怎麼忙得如此不可開交?”
林之傾低頭與其平視,扶額長歎道:“例行公事而已,過完正月,刑部會把整年的卷宗送過來,府衙内人手不足,才會這副人仰馬翻之狀,讓殿下見笑了。”
才說了沒幾句,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人争先恐後的嚷起來。
“大人,刑部新送來的卷宗,卻不是去年的記錄,乃是永德初年六月上旬荊州毒殺案,這可如何是好?!”
“大人,我這兒有份缺損的卷宗,乃去年盛京郊外謀殺親夫案,上頭隻寫了那罪婦姓劉,年方二八,其他一概不知了……”
“大人,我這兒突然有兩份一模一樣的卷宗……!”
……
林之傾蹙眉微惱,指着那幾人的腦門,簡單利索道:“你去丁字排,第二列,上數下,第四格裡面找原始卷宗;你呢,去己字排,第四列,上數下,第二格,那裡頭有完整案卷……”
待人散盡,李胥不知從哪兒端來杯熱茶,“喝口水,潤潤嗓。”
才輕抿了半口茶,卞春來又喳喳呼呼的跑來,哭訴道:“大人!那該死的京兆尹又差人過來,說是文桦寺周圍多盜匪,最近還出了害命的大事!趙禅那個壞東西自己不作為,讓我們大理寺帶人去收屍!糟老頭子怎麼這麼壞?明知近日府衙内忙碌,還盡給我們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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