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雪珠落在李安然的鼻尖,帶來了一陣酸酸的涼意。
啊。
她擡起頭來,看向天空。
對,又是一年冬天了。
第97章“姐姐何必憂愁,一杯假死毒酒下……
“大姊姊,你看我這桃花繡的怎麼樣?”於菟持着繡繃,側身給李安然看她剛剛做的針線活,“我想給觀音賜繡個新肚兜,偏偏最近這麼多事,倒是耽擱了。”
李安然歪着身子靠在羅漢榻的一側,伸長了脖頸看於菟湊過來的繡繃:“到底是於菟巧,這活我就做不來。”
於菟笑道:“哪能這麼說呢,大姊姊的心思不在這罷了。”
她自從生了女兒觀音賜,就天天琢磨着自己親手做小鞋子,小衣服,倒是比當初生長子崔宏的時候更用心些。
甘家是主謀,甘貴妃在皇帝向後宮發難之前,先行懸梁,隻留下了一封書信,請求皇帝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放過對此事一無所知的四公主。
皇帝将二皇子李琰囚禁,現在還沒有發落,卻先将甘家抄家,夷三族,受牽連流放者千餘,外頭這些日子天天有參與謀逆的人拉出去被殺頭,皇家的兩個公主卻窩在自己的府邸之中聊着繡活。
“阿耶關着老二,朝中群臣似乎很想讓阿耶要了他的命呢。”於菟在繡繃上刺了一針,又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發出一聲輕蔑的笑,“似乎是舅舅那一派喊得最大聲,偏偏舅舅一言不發呢。老四現在也禁足了,後宮現在是劉妃在打理。老五老六可算是熬出頭了。”
李安然喝了一口玫瑰露茶:“要殺阿耶早動手了。”
皇帝年紀大了,雖說當初定好的就是收拾世家,偏偏人老了就會念舊,甘貴妃跟了他這麼多年,又在他動手之前自己先懸梁以保稚女,反倒是勾起了皇帝的憐憫。
“甘貴妃也不容易。”李安然木着臉道。
“哼,什麼不容易。”於菟冷笑道,“我就不信她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沒想過要是真成了,自己便是天子之母,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不過是賭輸了,有什麼好不容易的。”她要是真是個清醒的,就該将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阿耶,而不是事後卻留書懸梁。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李安然給於菟倒了一杯玫瑰露茶,“一邊是宗族母家,一邊卻隻是夫君而已,換你怎麼選?”
於菟放下繡繃,捂住了耳朵:“阿姊你别說這些個,我聽着心頭火起。”
李安然笑了笑,又道:“你說,朝堂上關于殺老二的事情,是舅舅那一黨叫的最大聲?”
於菟撤了手,搖頭道:“是啊,照理來說,這應該是舅舅的意思,但是舅舅本人卻始終一言不發,倒是讓我很奇怪。”
李安然垂眸:“還是我們這個舅舅了解阿耶。”
於菟瞪圓了眼,思忖一會之後才道:“阿耶……不想殺老二?”
“畢竟是兒子,阿耶年紀大了,不要叫他做這樣的選擇。”李安然坐正了身子,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時候還是需要有個明眼人出來調停一下,給阿耶一個台階下。我想着,也該差不多了。”
前面於菟還能聽得懂,後面不解其意了,隻是皺着眉頭歪着腦袋,過了一會之後才聽到外傳來通報聲:“大殿下,章相送來的拜帖。”
於菟恍然大悟:這可不是“該差不多了”嗎?
說到底,章相到底是她和大姊姊的舅舅,就算在朝堂上和大姊姊常有貌合神離之事,又因為大姊姊前幾年打壓世家的動作和大姊姊有所不和,但是他絕對不能不來看望受傷的大姊姊。
說到底,舅舅還是她們這些人的長輩啊。
“既然舅舅來了,我就先走了。”於菟識趣,取了繡繃就要跟李安然辭别。
李安然也不挽留,隻是笑着說:“改天請你一起吃炙肉,老三前兩天送了我兩頭獐子,改天叫人殺了解解饞。”
聽到李安然要殺獐子解饞,於菟反而不走了,回身笑着道:“你這府上還供着個真佛呢,怎麼好見血腥,你該茹素,口念阿彌陀佛才是。”
李安然此時正從羅漢榻上下來要送她出門去,聽她這麼說伸手便掐住了於菟的臉頰:“做了兩個孩子的娘了,還這麼愛說笑。”
於菟看着她,卻見大姊姊眼中頗有幾分落寞怅然。
她雖然對政事沒有那麼敏感,卻對男女之事甚是精通,見姐姐這樣,便湊到李安然跟前來,小聲說悄悄話:“姐姐何必憂愁,一杯假死毒酒下去,再睜眼不就成了你府中人了嗎?”
李安然擺了擺手:“做不得。”便不再多言。
於菟便偃旗息鼓,對着李安然肅拜了一下,往另一側的側門走去。
李安然招待章松壽的地方在棋室,剛剛章松壽來的時候,天色便有些陰沉,如今更是下起了細細綿綿得雪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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