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十五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初雪和蛇千澈母子倆從洞裡走了出來。
初雪臉上的黑紗已經取下,親昵的拉着蛇千澈的手,臉上一掃之前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慈母的笑容,溫和的眸光。
兩人正一邊往外走,一邊輕聲說着什麼,蛇千澈望着母親,臉上盡是孺慕之情。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畫面。
我懷裡抱着十五走了過去,望着初雪母子倆笑着恭賀道:“婆婆,千澈,恭喜你們母子團聚。”
“羅憶,謝謝你。”
初雪笑着上前一步,伸出手在十五的頭上輕輕撫了撫道:“還有你這隻小神猴,我兒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在身邊,我很欣慰。”
“娘,十五身上中的毒,要如何才能解?”
蛇千澈望向十五,扭頭問初雪:“你沒來之前兒子嘗試過替她解毒,但最後發現隻能暫時封閉住她的丹田,不讓靈氣繼續外洩,無法将毒素拔出來。”
說到這裡,蛇千澈有些面色慚愧道:“兒子甚至沒有發現十五的身體裡有中毒的迹象,更遑論用什麼方法拔毒。”
“她中的,其實算不上是毒,而是一種名為化靈散的蠱。”
初雪對蛇千澈說道:“你沒有發現她的身體裡有中毒迹象,是正常的。”
“其實兒子也在學習過《天醫訣》上的萬蠱方,為何也沒有發現中蠱的迹象呢?”
蛇千澈又問道:“兒子替她撫脈,并沒有從她的經脈中探出任何問題。
後來還是小憶嬸嬸用真氣探入她的體内,才發現她内裡已經空虛。”
“内裡空虛,但是丹田氣息卻格外強大,但若再探,丹田靈氣便形成了強烈的反撲之力,排山倒海朝外湧,對不對?”
初雪微微點頭,望向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
“這便是雪鷹自創的化靈散的特别之處。”
初雪回答着望向她的兒子:“千澈,從我來玉龍雪山不久,雪鷹就跟着我學天醫術了。
又有我的指導,她所學自然比你要強一些。
化靈散的蠱蟲,其實是雪鷹用她自己的粘液煉成的,我色無形,遇靈氣則長,會以最快的速度随着宿主的血脈和體内靈氣彙入丹田。
當蠱蟲到達丹田後,便會将宿主身上的靈氣全頭吸入丹田禁锢起來,導緻宿主像是突然喪失靈氣一樣,在一瞬間化成原型。
雪鷹直到為娘跟黑蛟不共戴天,她這麼做,不過是想讓你化為原型,我不僅會拒絕嘗試跟你相認,甚至還會在沖動之下親自動手傷你。”
初雪說着,又道:“咱們先回為娘的藥室,替十五解了身上的蠱。”
說話間,遠處一個人朝我們走了過來。
是蛇妖鬼常右。
小半天半晚上不見,它身上的鬼靈氣息已經恢複了我們剛見到渾厚和凝實。
“多謝婆婆再次助常右凝聚靈氣。”
常右先恭恭敬敬的朝初雪彎腰鞠了個躬。
“不必客氣。”
初雪笑着拍了拍蛇千澈的手背道:“若非你,我跟澈兒也不能相認。
如今你的靈力已經恢複,阿忘也已經處理了魔胎,既然羅憶姑娘已經對你做出了安排,那我便不留你了。
你記住,該報的仇,你已經報了,以後不可再作惡。
積攢功德,争取早日重塑肉身。
否則,我定不再饒你。”
“常右謹遵婆婆和羅憶姑娘教誨。”
常右雙手抱拳,恭敬的朝初雪和我各行了一禮。
又從懷中摸出之前十五借給它的那個青玉小碗,恭敬的雙手捧了遞向我懷裡的十五。
“神猴姑娘,謝謝你借此物凝聚陰氣。
碗裡是常右本體的一片蛇鱗。
以後你和羅憶姑娘若是有用得着常右的地方,盡管開口喊常右的名字,
不管千山萬水,常右定會随時出現。”
十五咧着小嘴樂開了花,“吱吱”叫了幾聲,伸出小爪爪接過青玉小碗。
碗底正中放着一片拇指蓋大小的黑色蛇鱗,烏黑锃亮。
微微泛着金屬的光澤。
十五有些望了常右一眼,撇了撇嘴,有些嫌棄的抓起碗底的蛇鱗,擡起小爪爪就朝常右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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