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藍色布巾打開,裡面是方紅木盒,他暗暗猜測。打開見之,是一檀木簪子,樣式簡單,勝在打磨細緻,簪頭祥雲為托,凹陷處細細嵌了米粒大的……黑色光滑石頭?
他略略打量,見木盒中加塞的紙條,拿起一看,紙條上隻一句‘我親手做的’,後面畫了幾個線條,像是很開心的笑。怪可愛的,東方唇角勾起,把紙條重新放進盒子,随手用簪子绾了個發髻。
***
秋高氣爽,天朗氣清,和風煦煦,明蘭城外,莫無茗的私人莊園裡賓朋滿座,恭賀他喬遷之喜。曆時五年的設計暢想,他的獨棟莊園别墅終于落成。
青磚灰瓦并不高調的外在,室内卻别出心裁,結合中西式的軟裝設計,管道交錯于隐蔽處,引井水入屋,湯泉在府,牆上壁爐,地上木闆長毯,冬可暖夏可涼。院牆高聳,引流水入池塘,撒彩魚自在其中,花房涼亭,菜畦馬圈,無假山怪石,隻回廊幾曲,影壁多重。
今日客人暖房,莫無茗被勸了不少酒,待人都送走,眸子醉意越發深重,他不喜人近身,丫鬟小厮各司其職,隻留他一人窩在書房裡。
書房南牆上挂了一副畫,坐于書案後一擡首便能入眸,畫上留白甚多,未見一字,隻三朵不同的牡丹綻放得熱烈。莫無茗伏在書案上,側首便看到那副畫,蹙着的眉頭散開,咧開了嘴角,須臾又蹙起了眉。
他伸手撥開一層抽屜,摸出一方手帕,白色真絲布上繡着一大朵黃白牡丹花,牡丹繡于正中,占了手帕八成面積,走線粗糙,針腳處偶有大力洞開的空隙,沒甚美感。
莫無茗撫開手帕漏出完整的圖案,醉意的眸子盈上笑意,手指摸着凸起的絲線。腦子懵懵地想着,若不是那兩個字和這方手帕,他不确定他還會不會這樣想着方勉。
離開洛陽時,他留的信,至今都沒有回音。莫無茗直起身,扯了紙鋪在桌面,洋洋灑灑一刻鐘,寫滿了三大頁紙。他對着燈舉着紙,‘嘿嘿’笑出聲,晃悠着疊整齊,塞進信封。
蠟淚一滴滴滾落,靜不可聞的書房突然傳出一聲吼,守在門外的莫青趕忙小跑着進了屋。
主家端坐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蠟燭滅了一支,臉上表情半明半暗,看不真切,他站在書案前拱手,“爺,爺?小的在,您喊小的有何吩咐啊?爺?”
莫無茗覺得他腦子很清楚,甚至很興奮,但是身體跟不上腦子,半天才聽得自己說出目的:“把這個、寄到這裡,還有、桃花釀帶上。”
莫青沒聽清寄到哪,怎麼寄,這都晚上了。他小心湊上前,看見桌面上有封信,是要寄到洛陽,他又往前伸了伸脖子,日月布莊?
‘啪’得一聲響,吓得他一個激靈,慌忙看向主家,就要跪下,結果聽到主家溫和又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寄,現在。”
他大逆不道地上前,在主家眼前晃了晃手,看着主家眼珠跟着他的手慢吞吞地轉動,主家鮮少喝酒,今日喝得忒多了些,他上前扶住主家:“爺,小的先扶您洗漱休息。”
“去寄,今天,必須。”
被一巴掌揮開,莫青一邊想着要不要再喚個人來,一邊繼續嘗試着安撫:“是,爺您歇下,小的這就去。”
“嗯,去。”
小心扶着主家轉過書案,打算扶人去浴房,結果主家一轉腳趴在了榻上,又揮開他的手,讓他快去。
行吧,他小心脫下主家的鞋子、外衣,蓋好被子,主家不拘小節,無傷大雅的事從來不計較,但是差事辦不好,那就麻爪了。他回頭吹了多餘的蠟燭,隻留了一支,爾後揣着信就往外走,迎客來商隊明早出發,貌似會經過洛陽,他思忖着騎馬奔出了‘莫宅’。
*
沒有窗簾帷幔的遮蔽,天光從明亮的窗子直接打了進來,直直照在莫無茗臉上,他皺着眉,眼睫顫動,翻了個身子。未幾,掙紮着爬了起來,果然酒不能多喝,小酌即可,額頭突突的疼。
漸漸清醒,他揉着額頭的動作一頓,掀開薄被,三兩步行至書桌前,筆墨散亂,未閉合的抽屜裡,熟悉的手帕顯露無疑。他合上抽屜,坐下,拄着額頭回憶醉酒後的行為。
他鮮少在人前醉酒過,也沒有酒後失憶,他想起來送走衆人,不願意喝醒酒湯。睜開眼看向南牆上的三朵牡丹圖,複又閉上。想起方兄,想到那人不給他回信,心中是不滿的,他豪邁的寫了三大頁紙。
都寫了什麼?他細細回想,卻記不太清,約莫寫的時候都不知道寫的什麼。隻記得在描述他新落成的房子,好像還邀請方兄一起過年?邀了嗎,還是隻是他想一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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